來一條:【你自己早劈腿了,還好意思罵我?】
然後又是一條:【虧我還覺得對不起你,原來是我想多了。】
聞笛深吸一口氣。我草!這人渣還自己給自己洗白了?!這人要是轉頭在同學圈裡亂傳是自己出軌,那還了得!
聞笛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對麵剛接起來,他就大吼:“你他媽說什麼屁話,我什麼時候劈腿了?我跟他認識的時候,我們早分手了!”
何文軒冷笑了一聲,似乎是不信:“你跟一個認識沒兩天的男人結婚?”
“那關你什麼事?!”聞笛怒氣衝衝,“人家長得帥,看對眼了,沒聽過閃婚?”
“我們分手之後,你知道我傷心了多久嗎?”何文軒說,“我喝到酒精中毒,結果你跑出去跟彆人結婚?”
聞笛真是佩服死他了。“你個瞞著男朋友訂婚的人渣,還好意思說我?!”
“你真的在乎嗎?”
“什麼?”
“你之前對我又打又罵,好像被我傷的很深一樣,回頭就跟彆人結婚,那你也沒多愛我啊,”何文軒說,“我訂不訂婚,你真的在意嗎?你就等著這個借口,好正大光明跟我分手吧?”
聞笛氣極反笑。他忽然對剛才的對話產生了悔恨。他不該搭理這個人,也不該試圖糾正自己在他心裡的形象。“對,”他說,“我其實不愛你。”
然後他掛斷了電話。
深夜,萬籟俱寂,隻有雪粒擦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聞笛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隔著玻璃,仰頭看漫天雪花飄落。
他突然覺得人生很疲憊,很無聊。他曾經付出過真心的感情,不但結束得像一場笑話,結束之後,還在持續乾擾他的生活,甚至影響了他的下一段戀情。
他那五年到底在做什麼?
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聞笛懶得搭理,它震了一會兒,自動掛斷。隔了兩秒,又震起來。聞笛蹲下來,坐在地板上,靠著陽台門,遠遠望著對麵牆上的黴斑,試圖進入放空狀態。
可惜手機不給他這個機會,還在持續震動。聞笛不勝其煩地爬起來,看了一眼未接來電,都是對門打來的。
五次不接之後,對麵發來一條消息:【在嗎?】
不在,睡了。聞笛在心裡說。
然後對麵又發來一條:【你房間的燈亮著。】
聞笛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鄰居就是這點麻煩。
他沒動靜,對麵就自顧自地聊起來:【我有話想跟你說,能打個電話嗎?】
聞笛拿起手機回複:【不能,睡覺去。】
對麵回:【睡不著。】
聞笛翻了個白眼,失眠關他什麼事!【那就乾點彆的,你晚上睡不著一般乾什麼?】
【拉小提琴。】
空氣進入凝結狀態。
所有沉鬱、解離、虛幻的感受分崩離析,聞笛迅速起身,撥通電話:“你給我住手!”
對麵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跟我說話了。”
“是的,”聞笛說,“掛了。”
“等會兒!”教授難得用快語速說話,好像要在一秒鐘講完整個演講似的,“首先,我向你表達誠摯的歉意,我在感情上很遲鈍……”
“你知道啊?”
“……沒能體會你的感受……”
聞笛沒有打斷,也沒有出聲附和,他倒要看看這人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