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笛徹底失語了。連查證都這麼敷衍?
“那就叫家長過來。”聞笛對班主任說。
班主任嘶了一聲,問:“有這個必要嗎?”
“孩子都受傷了,還不叫家長?”聞笛震驚了,“江羽的父母能同意嗎?”
“他沒爸媽。”楊天驊在一旁懶懶地說。
聞笛狠狠釘了他一眼:“那其他親人呢?”
“哥哥很忙。”江羽說。
“我爸才忙呢,”楊天驊皺著眉頭看聞笛,覺得他很不識相,“就為了這點小事叫他過來,你知道他們一個小時值多少錢嗎?耽誤了你賠得起?”
班主任和兩名學生都看著聞笛,讓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他是在場唯一一個不正常的人。
不行,那個姓楊的學生似乎不想叫家長來,說明他對父母知道這件事還是有抵觸的。既然他排斥,那就一定要做。
“都忙那就報警,”他拿出手機,開始打110,“這不是故意傷害罪嗎?今天學校要是不處理,我一定鬨到警察局去,我就不信還沒地方說理了。”
班主任歎了口氣,為難地打開家校聯係簿,開始打電話。聞笛看著江羽,對方絞著手,似乎有點緊張。聞笛猜想他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這件事,說明以前發生過很多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等待似乎永無止境。聞笛的腿都酸了,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走了進來。
聞笛瞪大眼睛。
“你是他哥哥?”聞笛問邊城。
“他跟他媽媽姓。”邊城簡單說了一句。
聞笛沒有問下去。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種氣管即將疏通的預感。他指著江羽的胳膊說:“你看,被那個學生撞的,還有些青青紫紫的小傷,估計也跟他有關係。”
邊城走上前,拿起江羽的手,仔細檢查了一陣,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江羽斷斷續續地解釋著,又有一位穿著華貴的女士走進了辦公室,聞笛看這居高臨下的氣場,立刻意識到這是楊天驊的母親。
“怎麼回事?”女士問,“不是早放學了嗎?輔導班的老師跟我說他沒來,原來在這裡。你們乾嘛扣著孩子不放?”
“你兒子騎車撞了我弟弟。”邊城說。
“都說了不是我撞的!”楊天驊不耐煩地說,“媽,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白癡。我好好地騎著車,叫他讓開,他聽不懂,現在還倒打一耙,我真是服了,仗著自己是弱智,什麼事都往彆人身上推!”
女士轉向班主任。“張老師,這是什麼情況?”她說,“我早跟學校反映過了,招學生的時候,要統一標準,不能什麼人都要。一個班上,有一個拖後腿的學生,很影響學習環境和教學質量的。”
“就是,”楊天驊說,“我們班進度就是被他這個白癡拖慢的。”
“拉倒吧,”聞笛想起報道那天,“你們都不讓他在教室裡聽課,自己蠢還賴到彆人身上,腦子裡裝黃色廢料裝太滿,缺氧了吧?”
楊天驊冷笑了一聲:“你個實習的囂張什麼?我爸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全家信不信?”
聽到楊天驊提起家人,聞笛一時有點心虛,還在躊躇要不要反擊的時候,邊城放開江羽的手,走了過來,擋在他前麵:“你怎麼跟他說話呢?”
女士瞪著他:“你想乾什麼?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