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回(2 / 2)

獻給仙君的be美學 寒菽 7323 字 5個月前

方才他掃視一遍,沒有見到蓮州,儘管早有準備,可他還是不免有幾分失望。

那大概是還在修煉?

他想問問掌門,看著掌門憂慮天下的神情,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未免兒女情長,顯得不思正務。

掌門道:“你修整一下,晚上宗門為你辦了慶功宴,我們好好慶賀一番。”

慶功宴澹台蓮州總得參加吧?他這輩子也就當一次仙君,有慶功宴,怎能錯過。

岑雲諫想。

他這就去把蓮州叫出來。

……

岑雲諫回到洞府。

一如他離開時。

他從袖中掏出一隻畫筆,對著院子虛空一描,便多了一塊池子,再將得到的翠蓋華章與碧血丹心種子驅入其中,靈力輸入後,催著花種在十息之內便長成了。

澹台蓮州其實不愛他用靈力催種花草,的確這樣種出來的與慢慢培養出來不一樣,在香味與色澤上差了一籌。

用澹台蓮州的話來說就是:“徒有其形,卻無花魂,不好不好。”

可他想等會兒就牽澹台蓮州來看。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岑雲諫才去到他們洞府中的閉關之處,然而大門敞開,未有人跡。

可真奇怪。

他沒找著人,再回小築。

總不能是睡過頭了吧?

沒了澹台蓮州的屋舍異常冷清,縱然金碧熒煌,卻毫無生氣。

仿似光照進來都會涼幾分。

案上的博山爐不知香滅了多久,青瓷瓶裡插著的花枝也早已枯萎了。

床前的錦帳靜然垂掩。

岑雲諫抬手抬起床帳,隻見他與澹台蓮州相臥的花枕旁邊放著他倆成親那日係成的同心結,同心結下壓著一頁芙蓉箋。

原是有香味的,放了一年,香味已經散完了。

還染上了一點點塵埃的舊味。

上書:

「仙君,您與我結親兩年,已償清我救您之恩。同心結上有您的發絲,也還給您。

仙凡有彆,我們本不應在一起。

我資質魯鈍,並無仙骨,原便不是仙界中人,不如下凡去了。

祝您入聖晉神,以成大道。

彆過。勿念。

澹台蓮州

留筆」

岑雲諫反複閱之數遍。

讀不出彆的意思。

這封芙蓉箋所寫的隻有一個意思:澹台蓮州走了。

恍然之間,他記起他們剛成親時,澹台蓮州整日高興忙碌地裝扮洞府,累一整天,躺在床上還要笑出聲。

傻乎乎的,但很可愛。他不解問:“你笑什麼?”

澹台蓮州說:“我有家了。”

他問:“家是什麼?”

澹台蓮州靠在他的肩膀,抓著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家”字,笑著與他說:“在人間,將婚姻伴侶一起居住的地方叫作‘家’。”

正想著,掌門用傳音鏡催他:“慶功宴設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聲音像是變很慢,過好久才傳入他耳中,等理解又要好幾個心拍。岑雲諫緩鈍地答:“……嗯。這就過去。”

他把芙蓉箋跟同心結都收進袖中,飛去宸光殿。

儀式不能缺。

掌門和長老們都在等他,將最高的寶座擺好,一束光自琉璃瓦照進來,把水晶簾後的金玉寶座照得發光似的。

岑雲諫沉然落座。

他原該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剛下船是也的確有幾分躊躇在胸,此時卻無甚感想,隻覺得自己猶如一顆不知不覺地被蛀空的枯木。

隻按照習慣說出一些既定的場麵話。

參加宴會的眾人且賀且喜,喧呼滿殿,不勝熱鬨。

岑雲諫隻坐住不到一刻鐘,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起身了,對掌門說:“我既來過了,你們慶祝,我不在也行吧。左右我也不喝酒。我還有事,想離開一趟。”

掌門聞言,低頭淺斟細酌一杯酒,道:“澹台蓮州是從北門下山的。”

“已走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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