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日子。
對汪晴來說更是如此,在確認那邊得手後,她努力抑製喜悅的神色,壓低了聲音問:“醫生,你確定這次必能讓我達成所願?”
“放心,我這人向來守信,隻要給我三天的時間,您所有的顧慮,全都會迎刃而解……”
得了那邊的話。
汪晴放心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尾巴,連帶著唐一的消息全都清掃乾淨,揚著笑容回了臥房,躺上床入睡的速度格外地快,靜待‘綁匪們’的來信,但她始終覺得不保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汪晴抱著這樣的念頭入了睡。
也不知道是她想的太多,還是心裡稍有不安,做了一宿的噩夢。
醒來之後有點頭疼。
保姆看汪晴吃早餐直皺眉頭,忙問:“太太,是早餐做的不合您口味嗎?”
“不是,就是有點頭疼。”
“頭疼就去醫院做個檢查,少管底下一輩的閒事。”裴利明精神頭不錯的從樓上下來,冷聲道:“再過幾個月,紀安都29歲了,怎麼都該到要孩子時候,你看不上葉詩雅我不管,但總不能沒孫子抱吧?”
“我什麼時候管閒事了?”
汪晴瞪了他一眼。
裴利明坐主位上,放緩了聲音說:“有些事我不多問,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拿葉詩雅壓他一頭,留他在公司裡待著,什麼用意需要我說?”
鬼門關前走一趟,如今裴利明也是想清楚了,隻想當個甩手掌櫃。
對於發妻他是有愧,但這代表他可以眼睜睜看著她不死心,將裴紀安強行留在那,這意味著什麼,這就意味著汪晴還想爭!
可裴紀安又有什麼本事去爭?
前頭十幾年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大學不聽勸選的跟家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後麵進圈,他和汪晴在後頭也沒少塞錢,讓他走的更順一些。
既然一開始就不要,現在又何必呢?
“過幾天,你就讓紀安帶人回來一趟,好好盤算下日子,辦一辦婚禮,讓他們早點要個孩子,裴青那邊也可以催一催了……”
說著說著,裴利明情不自禁地掛了幾分笑容。
人老了,就忍不住念著彆的。
不管其他有的沒的,最起碼他兒子長得帥,兒媳也都漂亮,生出來的孩子能難看?
屆時,他去和老朋友喝茶,也有了炫耀談資。
一場意外,讓裴利明徹底沒了以往的雄心壯誌,卻讓他推開了新生活的大門。
汪晴冷冷地看著他,嘴上應了一句‘好’,轉過身的一瞬間唇角扯平。
嗬。
她就知道,男人始終是靠不住的。
她兒子的未來,隻能由她來籌謀!
與此同時。
某小區,獨棟彆墅主臥內。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入房間內,帶來了些光亮,寬大的雙人床上蓋著薄毯的女人始終睡不安穩。
輾轉反側,汗如雨下,眉頭緊皺成團。
似是被夢魘著了,久久掙脫不開。
“紀安……不要……”
“裴紀安!”
兩聲尖叫響起。
葉詩雅倏地從床上彈起,整個人都在往外冒著冷汗,那種心悸的感覺遲遲未曾退去,昨夜的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恍然覺得這些都是發生過的。
永無邊際的黑暗。
一下又一下揮舞過去的棍棒。
還有鋒利如光的刀芒……
怎麼回事?
不過是因為一個晚上裴紀安沒陪在身邊,她就覺得這麼不安嗎?
葉詩雅很是乾脆的將這個噩夢歸根於最近這段時間,她都習慣自己的丈夫像個普通一樣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所以不習慣導致的。
不過為求心安,她還是很快的給裴紀安發了條短信。
那邊回的消息也很快。
說這次出差是臨時的,三天就回,最近沒空接電話,讓她安心在家待著,他過兩天就回。
葉詩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揚起笑臉去拉開了窗簾。
就三天啊,很快的吧。
隻是這心裡,怎麼就突然跳的厲害?
她揉了揉胸口,決定晚兩天跟他通通視頻,估計是沒見著,不太習慣吧。
“叮——”
【好,注意身體,我等你回來。】
短信來時,整個屏幕都亮了,帶來了短暫的微弱光線,內容充滿了牽掛之情,而拿著它的健壯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嘿,老大,原來這大明星私底下還有這柔情似水的一麵啊,稀奇。”
“啥玩意?”
被稱老大的男人回頭,見他在翻手機,迅速嗬斥道:“老二,趕緊把手機屏幕關了,醫生說了不能有半點亮光!”
“哦哦。”
老二往上翻閱短信內容的興趣也沒了,迅速關掉了手機,自然也就沒有發現再往上一點,夫妻倆的對話,昵稱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等雙眼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一陣,才摸黑跑老大身側,嗅著空中的血腥味兒與淡淡的水腥氣,跑旁邊點了一份不知道什麼的香,從旁邊弄了一桶水過來,衝角落裡,被吊起來的男人澆了過去。
吱呀——
固定人的木架因掙紮發出了些聲音,連帶著人也發出了點動靜。
老二齜了齜牙,一棍子朝他的腿重重落下,凶狠道:“醒了?正好,剛才你媳婦兒還給你發短信來著呢,你說,你現在值多少錢?兩億總是值的吧?”
“說啊,給點反應啊。”
又一棍落下,目的穩準狠。
被蒙住臉的男人在木架上劇烈掙紮。
二人桀桀一笑,下手更重了。
不多時。
靜謐的隻能聽到周圍水聲傳來陣陣悶哼的聲音。
唐一拎著大包小包的吃食進來,眯著眼睛欣賞了幾分鐘,等時間差不多了,優哉遊哉地走近,揚聲道:“行了,廢了一雙腿就夠了,接下來換我和裴少爺談談錢的事……”
他嗅著周圍的香,嫌不夠地又加了兩份。
在國慶節出門遊玩可能是大多數上班族的選擇,像阮棠這種不喜歡湊熱鬨的,早早的就拒絕在這個節假日出行。
畢竟這出去哪裡是看景點的?
明明是看人啊。
阮棠很快樂的宅家鹹魚躺,就是不知道裴青最近在做什麼,早出晚歸,神秘兮兮,一問張特助也不是在公司加班的樣子。
難不成……
背後在偷偷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阮棠略顯疑惑,有心想讓係統去查一查,但臨門一腳還是忍住了,以前她沒跟裴青在一起前,頂多算陌生人,偷偷是用第三方插件也就算了。
現在都在一起了,她並不想用這種辦法。
於是。
她在二號晚上,趁著人晚歸時,健步如飛將人堵在家門口,上下將人打量了一遍,雙手環胸,充滿審視意味的問:“裴小青,這兩天你乾什麼去了?嗯?”
身著一身可愛居家服的阮棠未施粉黛,但肌膚卻白的在發光。
或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這樣的口吻,簡直像極了……
抓奸的妻子。
嚴肅的,懷疑的,又帶了醋勁兒。
裴青定定地看了好幾眼,然後笑了。
笑了?
笑屁啊。
阮棠圓眼微睜,欲要說什麼,裴青已經提前一步伸手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側,以極其霸道的架勢登堂入室。
強勢,充滿了攻擊性。
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東西被那句話輕鬆勾了出來,此時毫不掩飾地暴露在人前。
一吻畢。
饒是阮棠這段時間積極學習,也承受不住這個熱辣的親吻,腦子迷迷糊糊的,忍不住靠在他的懷裡微微喘著氣。
不等她再問,頭頂傳來了兩個字。
“掃尾。”
“……”阮棠聽迷糊了一瞬,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問“掃什麼尾?”
輕輕地一口倒吸氣轉瞬不見。
裴青眉頭微皺,很快舒展開,但到了嘴邊的袒白也迅速化為:“沒什麼,一些工作的事而已,已經處理好了。”
“噢。”
阮棠嗅著鼻尖的清涼的薄荷味,便知他有小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