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不是跟我說……他給你寫了好多信,是多麽的心儀於你嗎?
何文娟能怎麼說?
她以前的確是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試探過秦墨。
但是這次麥凡回來,那是真的一點都不配合啊。
但是何文娟能跟秦墨把其中的緣由講明白嗎?
不能啊。
多虧何文娟還能有一個絕佳的借口。
她拉了拉秦墨的袖子,將他拉到了院門一邊,對著麥凡家的方向一努嘴:“秦墨,你彆說了,麥凡最近心情不好。”
“他不是剛才返城嗎?頂著家裡的壓力,參加了今年的高考。”
“現在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沒收到錄取通知書。”
“麥叔叔跟阿姨都問了他好幾遍了,他也不說自己報考的是哪所院校。”
“我們都覺得啊,他最近心情不會太好。”
“所以,他態度有些差,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哈。秦墨,他畢竟打小跟我一起長大的,既是鄰居又是同學,你就多擔待一些吧。”
這表現的,多麼的善解人意,順便還讓秦墨的心中泛起一陣小醋。
他的女朋友怎麼就這麼善良,竟然還幫著這樣不自量力的人……來勸他這個男朋友忍耐。
正當秦墨對麥凡的印象不停的-1,-1的時候……
‘叮鈴鈴’
一陣自行車搖鈴的聲音從大雜院的門口傳了過來。
穿著一身綠褂子的郵遞員,騎著一輛二八的大金鹿自行車,車後麵掛著兩個敞開口的綠色郵政的書包,吱嘎……一聲刹車聲響起,這郵遞員就停在了大雜院的門前。
“豐收胡同38號院1號門,麥凡!”
“誰是麥凡,掛號信!!”
這嗓門扯的特彆有學問,聲音穿透力極強。
隻這一嗓子,不但讓還沒走到家門裡邊的麥凡聽到了,還讓整條胡同,包括站在院門外的人都聽到了。
夏天的傍晚,空調還不曾普及的時空,住在胡同裡的街坊們大多數都在院門外活動的。
躺椅上搖著蒲扇的大爺,爐子旁坐著水壺的嬸子,在電線杆兒中間拉條猴皮筋兒跳繩的孩子……這半個胡同的住戶,基本上都是敞著門窗,盤踞在胡同的範圍內活動的。
所以,在這一嗓子落下之後,又那已經跟麥凡玩兒熟了的年輕人,熱衷探聽彆人家八卦的老年人,就已經暗搓搓的往麥凡所在的院門口溜達過來了。
“我就是麥凡!”
哪怕是聽到了這樣重磅的消息,麥凡依然表現的十分的鎮定,他摸了摸兜,順帶手的還將自己的臨時身份證明給掏了出來。
掛號信必須要有收件人的簽字與身份證明。
在郵遞員審核無誤了之後,麥凡在登記表上逐一簽字,他終於將那個大號的,牛皮紙塑封,掛著漂亮的郵票的信封給拿到了手中。
“麥凡,快拆開來看看,是不是錄取通知書?”
“還有,若是收到了通知書了,這回可不用藏著掖著了吧,也讓大家夥知道知道,你到底報的是哪個學校了吧。”
其實,這麼說的人都屬於嫉妒麥凡那一撥的了。
畢竟人家不願說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報了一個低分很容易上的學校,或者壓根就是大專,能考上有個學上,就比什麼都強的。
麥凡不在意,他笑了笑,將這個信封小心的拆了開來。
嘩啦,一張如同紅色賀卡一般的通知書從牛皮紙袋裡邊落了下來。
這通知書隻有封麵是紅色的,背麵以及內裡都是中規中矩的白。
底封印著大學的平麵圖,封麵印著燙金校徽與幾個特彆明顯的大字:錄取通知書—燕北大學。
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