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個人錯過身去,各走各的了,他臉上反倒是浮現出了得逞的表情。
要的就是你的嫌棄。
你若是不嫌棄,他下一步就不好做了。
麥凡挑著擔子,出了巷子,回到距離這裡不遠的出租屋中。
隻進去了片刻,就換了一身極其不起眼的裝束,埋在屋頂之上,如同貼著瓦片行走的貓一樣,嗖嗖嗖,直接跳回到了他日常賣糖的區域。
這大太監真就有恃無恐,自身帶著點粗淺的功夫不說,最明顯的是這裡是皇城根的最底下。
誰敢在皇帝老兒的眼皮子底下動刀動槍。
在這裡有一個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
在皇城根下,或者說接近內城的所有的區域。
所有的武者,隻要不想著造反的,無論你是何種品級,絕不允許動得利器。
尋仇也罷,切磋也好。
若是能用木頭殺人,那是你的本事。
可是若是用了利器,那朝廷無論怎麼做,都必須受著。
破壞了這種規矩,哪怕你背景再強,也是沒人替你說話的。
所以,想要在這裡動手的麥凡,既不能用彎刀,也不能用飛鏢。
可殺手的招數真就這麼幾種嗎?
麥凡摸摸腰間的吹筒。
飛針也是利器,但是有時候,吹筒吹出來的不一定都是銀針啊。
要說麥凡這六品的身手,外加上他超乎常人的敏捷度。
隻兩個呼吸,他就已經躥到了這太監的正堂的房上。
下落的時候麥凡做了一個提身法,落地的時候如同翻落下來的貓,悄無聲息。
屋內人的聲音從他的腳底下傳過來。
屋頂氣窗開了一處小縫隙,平常用來透風的。
一陣陣的小煙就從這窗口往外冒著。
麥凡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太監回來是乾什麼的。
這資料上說,這大太監有一個喜吸土煙草的習慣。
說是治療咳嗽的,實際上卻是有了一定的癮頭。
不大,隻是喜愛的緊。
在宮裡要伺候人,他隻能忍著。
可出了宮之後,那煙鬥卻是不會離開手的。
現如今屋內煙霧繚繞。
這死太監一邊享受著,一邊嫌棄桌子上擺放著果盤中的米花糖。
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縫隙中傳出來,隻一人的,那婦人明明在旁邊伺候著,卻不發一言。
大概是抽的開心了,今天的太監倒是沒太為難這個女人。
麥凡看了一下屋子的情況,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將隨身帶著的煙管塞到了這窗戶縫隙之中。
一股奇怪的白煙就從這裡倒著灌入到了那些煙霧裡。
量不大,卻十分的沉重,仿佛不是煙塵,更像是實質性的粉末了。
待到這股煙垂直向下,落到底下了之後,麥凡將這窗戶慢慢的掩上,由著它把屋子封的嚴嚴實實的。
那出風口關上了之後,也就片刻,屋子裡就煙霧繚繞了起來。
無論是太監還是婦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現在的天有些涼氣,開窗戶進冷風這種傻事兒一般每人乾的。
屋內的兩個人抬頭看看,發現垂直向上的煙,就在頭頂上聚集,並沒有順著房頂出去。
這時候兩個人都知道,怕是風或者是經過的貓將這窗戶給掩上了。
那婦人也不用這太監指使,從旁邊拎出一根撐杆,找準了地方,輕輕一撐,吱呀,扣住的天窗,就打開了一道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