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之後。
在做手術之前,沒少見戚彤雯和蒲子銘吵架,這也不是戚彤雯第一次來找蒲子銘了。
雖說海都市大學附屬醫院並沒給戚彤雯配一個完整的外科麻醉團隊,但基本上戚彤雯主刀的心臟手術都是蒲子銘做主麻。
戚彤雯笑著點頭:“找他有點事。”
可戚彤雯和蒲子銘走出手術室之後,戚彤雯臉上的笑就消失了,蒲子銘把她的神色變化收入眼中,不知怎的,有些不爽。
她總是這樣,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就算是有求於自己,也不肯給個好臉色。
戚彤雯與他麵對麵,卻不知說什麼,她與蒲子銘做到這份上,也算各自行業的佼佼者,他們都清楚這場手術的風險,戚彤雯有她必須做的理由,蒲子銘也有明確拒絕的理由。
最後是戚彤雯先開口說:“去小餐廳談吧。”
8號手術間旁邊過道走過去是一個小餐廳,裡麵有沙發也有桌椅。
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坐,他們麵對麵站著,頗有對峙的意思,誰也不肯低頭。
蒲子銘一手摩挲著自己的小指,低頭對上戚彤雯的視線,她的眼睛裡寫滿堅定和不動搖,她又像早上那樣想要說服自己。
戚彤雯說了很多,她一開口就像開閘了的水,無數個理由朝蒲子銘撲過來,但蒲子銘隻有一個理由,一如早上,他說:“這個手術風險太大了,戚彤雯,你有沒有想過,病人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蒲子銘不讚同地說:“你太冒險了,你這一年來做的手術,有多少都是在冒險?萬一呢?”
“之前你贏了,可是這次呢?這個病人已經被拒診過很多次,難道其他醫院的心外和麻醉不如我們醫院嗎?他們為什麼不做?他們寧可拒絕掉也不願意做??”
戚彤雯打斷他:“然後呢?難道就讓這個病人回去等死嗎?我們是他最後的希望,不是嗎?”
她的眼睛裡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她說:“我相信自己的技術,也相信你的技術。”
蒲子銘差點就要鬆動了,他微微移開視線,看向遠處,不看她。
戚彤雯放軟語氣,說:“我並非盲目收治這個病人,他是有手術指征的,你去看過這個病人了,你也知道。”
蒲子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是,但不多。”他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無奈:“戚彤雯,你就不能不要這麼冒險嗎?你兩年前來這裡,你需要這些手術,可是現在??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激進?”
老婆並不知情。
但嶽父嶽母對他有這樣的地的地誤解,也一定和老婆脫不了關係。
“呀!”戚彤雯指著他:“你怎麼流鼻血了?是醫院的地的地暖氣吹的地人太乾了嗎?”
戚彤雯拿來紙巾遞給他,順便吐槽兩句:“醫院的地的地空調確實開的地太熱了,悶的地人要中暑。”
蒲子銘不好說是因為嶽母送來那些補腎的地的地菜,隻好把委屈往肚子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