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文雖然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在自己的姐姐麵前他毫無顧忌,因為能夠讓他完全傾訴自己內心的地方也隻有姐姐這裡了,甚至說,他可以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姐姐手裡。
他哭了一會,覺得心裡的情緒釋放出去了不少,隨後揉了揉通紅的眼眶,然後低垂著頭說:“姐姐,太醫說,母親……母親她的情況很不好。”
沈傾羽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隨後思索著一些什麼,並沒有回應。
沈耀文愣愣的看著她,最後咬了咬嘴唇,有些垂頭喪氣,說:“姐姐,我知道母親過去一直對你不好,不過這次太醫說母親的病很嚴重,再怎麼說你也是母親的女兒,我……我……不想讓姐姐和母親之間的感情太過於冷漠。”
沈傾羽被他這番低喃的話把注意力吸引了過來,頓時有些啞然失笑,沈耀文竟然是這樣想的,還以為是自己一直糾隔著和許凝姻的恩怨所以打算對她的病視而不見。
她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先不說自己和許凝姻的血緣關係,現在真的自己神誌和心靈全然是另外一個人,怕是早就不算是許凝姻的女兒了,而且她真正的女兒和她的恩怨估計也不是沈耀文所認為的那樣輕。
倘若沈耀文有一天知道,自己真正的姐姐早已經灰飛煙滅,不知靈魂歸到了哪裡,現在的姐姐其實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且殺死他曾經親生姐姐的幫凶就是自己冷眼旁觀的母親,那他會怎樣想?
算了,她不想因為這樣一些事情為難於他。
“耀文,太醫可是確定說了這病是不治之症?”她換了一個辦法尋問,因為這病在古醫書上她也見過,隻需要改變藥方中的其中一味藥材的劑量就可以達到解毒功效。
不過時間過得太久,那份藥方上什麼藥材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如果看不到那張藥方,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
沈耀文一五一十的把太醫告訴她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顯然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再一次紅了眼眶。
“耀文,你是說有延緩毒性發作的藥方?”她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看來這藥方就是突破那個病的關鍵。
沈耀文不知道她為何情緒如此激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不過那要藥方外人看不了,隻有太醫屬的人才能看。”
沈傾羽的心這下子才輕鬆了不少,隻要有藥方,她就有幾分把握能夠醫治許凝姻的病。
“弟弟,你放心,太醫也說了,總是會有高人能夠醫治此病,隻要我們不放棄,那麼一切就會有好轉的,普天之大,總會有高手能人值得我們去尋覓。”沈傾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最可靠的安慰。
沈耀文剛才因為情緒發泄出去了不少,心裡也沒有那樣鬱結了,隻不過內心深處的感傷還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