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和王曉山又帶了兩個人過來,四人動作很快,三天的時間,就把南邊的兩間房子改完了。
宋淺月起先還懷疑王曉山說的話,不相信他和彭瑾會搞裝修,後來見他們的動作十分熟練,才把心放了下去。
但最讓她驚訝的是彭瑾,四人中他出力最大,砸牆、刮膩子、刷牆樣樣都乾得不錯,有質有量的,他還邊乾邊指揮著其他三人,要是有人乾不好,他會要求返工。
就比如王曉山,膩子刮得不平,被他壓著重新刮了一遍。
朝南麵分彆開了兩個門和兩個大窗戶,兩個屋子中間的牆也開了一個門出來,牆用白漆都粉刷了一遍。
兩間屋子各有四十多平,又因為窗戶開得很大,此時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顯得十分亮堂。
中午,宋淺月騎著跟人借的一輛自行車從紡織廠匆匆趕回來,速度很快地做了幾道飯菜請幾人吃。
食材都是她昨天買好的,早上又早早起來把菜都洗好備好了,辣椒炒肉、酸豆角炒肉、肉末茄子,燉了一上午的排骨,加上錢奶奶幫著拌的兩道涼拌菜。
六盤菜,分量都不小。幾人吃得很滿意,連連誇讚她手藝好。
其中兩人吃完飯結了錢就走了,彭瑾見她院子裡放著還沒拚裝起來的貨架,拉著王曉山留了下來。
錢都結完了,宋淺月十分不好意思,再三拒絕之後,見彭瑾麵無表情的裝著貨架,不怎麼理她。低頭一看手表,快到上班點了,沒辦法,她隻好拜托錢爺爺幫她再看一下午,隨後騎著自行車又匆匆地走了。
“瑾哥,你說這小丫頭把房子改成這樣,還朝這麵開門開窗戶是要乾啥什麼啊?”
王曉山拚著手裡的貨架,看這樣子估計是打算開個小商店。
他們這片兒開個商店挺好的,住的人多,孩子又多,這幾年大家夥生活條件好了很多,醬油醋、煙酒之類的東西也都舍得買,孩子們手裡也都有個幾分幾毛的零花錢,沒個小商店真是不方便,買個東西還得繞出去。
王曉山去年就有開個小商店的想法,但他剛跟他媽一說,他媽還沒說啥呢,他兩個嫂子就喊了起來,死活就是不同意他開,怕他占了家裡的房子,怕他用家裡的錢。
他兩個哥哥倒是沒說啥,但也沒開口說同意。
他一看那樣,得,那就算了唄。家裡有他的房子,他總不能出去租個房子開商店吧。
那樣他兩個嫂子倒是開心了,但他指定是不開心了,又沒分家,家裡也有他的一部分,憑啥他出去開,他敢肯定,他要是租房子開商店他兩個嫂子肯定天天帶著侄子侄女上門來賒賬。
那他還不如去彆的地方租個房子、乾個彆的呢。
“你管呢,乾你的活。”彭瑾瞪了一眼王曉山,手裡快速地上著螺絲。
感受到陽光的照射,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窗戶,他們乾活之前,小丫頭就交待窗戶一定要開的大,方便外麵的人看到屋內。
他又環顧了眼四周,小丫頭家正好在整片住宅區最南麵的中間,坐東朝西。
作為住宅,地理位置是挺好的,對麵是一所廢棄的高中,中間隔著一條馬路,馬路中間又立著一堵牆,隔絕了左右而來的車輛,住在這頭比住在北麵那頭安靜多了。
但對於做生意來說,並不算好,太靠裡麵了,南麵又有一堵牆堵著,又不能在牆上開一個門,開了也沒人來買東西啊。
所以在南麵外牆開窗戶開門實在是沒有必要。
但彭瑾想到前段時間給一戶人家裝修時聽到的話,那戶人家的男主人是教育局的。
他還知道對麵這堵牆這兩天就會拆了,牆是堵在馬路中間的,拆完會把這條馬路也重新修了。
他笑了笑,小丫頭倒是知道的挺多,膽子也挺大,做生意就是要抓住先機。
“瑾哥,我、我能先走不?”王曉山想了半天,遲疑地說了出來。
他下午約了小姑娘去看電影,本想吃完飯就連忙跑回家洗澡換衣服的,沒想到被瑾哥壓著留下來拚貨架,此時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乾活都不專心,擰個螺絲歪歪扭扭的。
彭瑾點了點頭,“你走吧。”
“那我可真走了啊。”王曉山站起身,假意問道。
彭瑾抬頭瞪了他一眼,“不想走?那就留下來接著拚。”
還沒等他說完,王曉山一溜煙兒的跑了。
拚貨架是個容易活兒,但一個人到底是不方便,隔壁的錢爺爺時不時的會過來,見他一人,想幫忙,被彭瑾給拒絕了。
貨架得在屋子裡拚,在院子裡拚好了怕抬不進去,兩個屋子的窗戶都沒有開,昨天刷好的牆漆會裂開,得陰上個兩天再開。
七月份了,此時正是盛夏,下午時分,屋子裡十分悶熱,他怕錢爺爺年紀大了,進來熱的中暑那就不好了。
他年輕力壯,乾慣了裝修的活,又不怕熱,就是一個人費點功夫,不過反正他下午也沒啥事。
傍晚時分,宋淺月下班後匆忙趕到醫院,今天醫生讓弟弟出院,她找了一輛三輪車打算把弟弟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