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開商店,最開心的就是宋星華和宋秋玉兩個小家夥了。
宋淺月把貨拿回來後,倆人十分興奮。
宋秋玉跑前跑後的把貨往貨架上擺,貨架被她擦了好幾遍,擦得鋥亮鋥亮的。宋星華腿上的石膏還沒有拆掉,拄著拐杖不方便行動,便坐在凳子上給貨品挨個貼價格標簽。
“妹妹,這些都貼好了。”
“好的,哥,我擺完這些就來擺。”
倆人一個貼,一個擺,配合得很是默契。
宋淺月想幫忙,他們死活不讓,她隻好去幫吳姨做午飯。
吳姨正在炒最後一道青菜,心不在焉的,差點兒把糖當成鹽放進去。
“吳姨,你怎麼了這是?”宋淺月看不對,忙接過她手裡的鍋鏟,炒了幾下出了鍋。
吳姨沉默著沒有回答,慢慢地脫掉了身上的圍裙放在了灶台上。
之前淺月請她來幫忙照顧星華,說好的照顧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她乾得十分開心,和姐弟仨相處的很好。
她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聽進城當保姆的人說過,說城裡人十分不好伺候,愛挑剔吃得尖,又都看不起鄉下人,說那可不是一件好乾的活。
所以起先錢嬸跟她說的時候,她其實是有點猶豫的,她這人最怕被人看不起,但想到要把女兒接到城裡來,她還是答應了。
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能遇到這麼好的一家人,他們仨都很尊重她,沒有一個看不起她。這一個月來,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照顧人的保姆,倒像是他們的姨。
每天看著他們,都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十分親切。
但很可惜,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其實這一個月來她也沒有乾啥活兒,星華自從有了拐杖之後就不需要她咋照顧了。她每天隻用幫他們做做飯、收拾收拾屋子,但就這些很簡單的活淺月和秋玉都會幫著乾。
現在淺月也考完駕照了,店也要開起來了,她可以自己做飯了,也不需要她留下來了。
“淺月,今天是我乾得最後一天了。”吳姨說著眼眶突然有點濕潤。
宋淺月把菜都端到屋裡,然後洗了一下手,才從兜裡掏了兩百三十塊錢出來,遞到了吳姨的手裡。
吳姨摸著手裡的錢,心裡十分的不舍。
“那你們先吃著,我去把衣服和床單被罩洗了。”她早上把所有屋子大掃除了一遍,把臟衣服收集起來,又把床單被罩全都拆了下來,打算臨走前都給他們洗的乾乾淨淨的。
轉身往外走,宋淺月一把拉住她,“吳姨,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吃完飯再洗也不遲。”
“不行,現在日頭足,我趕緊洗好等下午衣服乾了,我再幫你們熨一熨。”
“那就更不著急了,不乾等明天再熨。”
“那也行,明天反正我沒事,我再來一趟。”
宋淺月笑了,“吳姨,跟你開玩笑的,衣服乾了我會自己熨的。我是打算請你來小吃店裡幫忙,但就是工資肯定沒這高,一個月一百五十塊錢,明天就上班,你願不願意?”
吳姨沒想到淺月會請她到小吃店幫忙,忙激動地回答:“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
晚上,宋淺月坐在床邊數著手裡的錢,宋秋玉趴在姐姐的肩頭看著她數。
“這錢可真不見花啊。”宋淺月皺起了眉。
她之前一共有兩千多塊錢,一小部分是這些年從她爸她媽身上扣來的,那倆人都是十分好麵子的主兒,每到逢年過節,她隻要在一人麵前說另一人給她了多少多少錢,那人絕對會給得更多。
她給十塊,他就會給二十,他給二十,她就會給三十,倆人誰也不想在誰麵前丟麵子。
給完錢後他倆肉痛不肉痛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這麼乾,倆人是一分錢都不會給她的。
這麼多年,她沒主動跟他們要過生活費,他倆也就當沒這回事兒。可能是覺得房子已經給了她,他們就沒必要再給她生活費了。
逢年過節給她紅包也隻是不想在親戚麵前丟臉而已。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攢的,前兩年上學的時候,她經常跟同學晚上偷摸的去縣中心那邊擺地攤,賣些頭花之類的小東西,小東西利潤很大,那兩年她賺了不少。
工作後的這一年多她很少買東西,住宿舍吃食堂,每個月大部分的工資都會攢下來。
改房子買貨架買桌椅板凳花掉了六百,考駕照花掉了兩百,進貨花了七百,加上這段時間的花費和給吳姨的工資,她手裡就剩不到五百塊錢了。
夏天天熱,食材都放不住,她還想著去買個冰櫃,但一個冰櫃肯定不會少於一千的。
“姐,你錢不夠用了嗎?”宋秋玉看著姐姐愁眉苦臉的,忙問道。
“沒,姐錢夠用的。”宋淺月搖搖頭。
“姐你等會兒。”
宋秋玉說完就開始翻箱倒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