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彬緊接著說, “是啊,你怎麼也來了。”這死丫頭不會是知道他最近在請人,所以特意來給他在親戚麵前搗亂的吧。
宋淺月被他警惕的眼神看得莫名, 笑著說,“表嬸兒, 舒表姐叫我來的。”
“舒芬叫你來的?她沒給我打電話啊。”
“打了, 昨天舒芬打來了,我去隔壁接的電話, 你那陣兒正做飯呢, 所以才不知道。”舒表叔從屋裡走出來說。
“哦,你這兒老頭子, 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舒表嬸埋怨道。
舒叔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不是轉了個身就給忘了嗎?”
“你啊你,記性還沒表姨好呢。”舒表嬸指著宋淺月奶奶說。
“我哪能跟表姨比啊,表姨年輕時記性就好。”舒表叔是宋淺月奶奶的遠房表侄兒。雖說是表侄兒, 但其實小了沒幾歲。
舒表姐是老倆口最小的女兒, 人到中年時才生下的。
“淺月你是從縣裡來的吧, 快進屋來吹吹電風扇, 看把你熱得。”舒表嬸兒見她滿頭是汗, 忙招呼她進去。
宋文彬見狀,也想跟著再回去。他怕等他走了, 宋淺月跟人瞎說。
“表哥表姐,我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廠裡有人替我去談合作呢, 我和我媽再進去待一會兒再走。”剛才他放下請帖隨便找了個離開的理由。
舒表嬸兒和舒表叔互相看了看, 同時疑惑剛才進來兩分鐘就喊著要走的人現在為啥到了門口了又不走了。但人想再回去坐坐,他們也不能拒絕啊。
“行,那就都再進去坐坐, 既然淺月也來了,那你們正好吃了中午飯再一起走。”舒表嬸隨即想要扶著表姨進屋。
宋淺月的奶奶孫建平搖了搖頭,輕輕推開舒表嬸的手,“淺月既然大老遠的來了那肯定就是有事來的,讓她跟你們進去就行,我和文彬就先走了。事情都說完了,還留下來吃什麼飯啊,咱們又不是不再見了。星期六上午你倆一定要來啊。”
說完又轉頭對宋淺月說,“淺月,你爸應該跟你說了吧,你繼兄李安和這個星期六要辦婚禮了,那天你可要帶著星華和秋玉早點到啊。”
“就是,我再提醒你一遍啊。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到時候可不能給我遲到啊。”宋文彬其實沒跟宋淺月說過,自從上回鬨成那樣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
這丫頭現在能耐了,以前一個禮拜至少得去他家三次,現在是一次都不去了。讓他主動上門去通知她,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說,他也不想讓他去。
但這話,不能跟他媽說。
宋淺月見舒表嬸和舒表叔都看著她,她奶奶又開口讓她去,隻好點了點頭。看這樣子,她奶奶應該是不知道她和李安和母子倆鬨掰的事情。
“我會早點到的。”
看著宋淺月跟老倆口進了屋子,宋文彬扶著孫建平往停車的地方走。
一邊兒走還一邊兒抱怨著,“媽,我都說了再進去坐坐,你怎麼就不聽呢。咱們走了,宋淺月那丫頭要是跟表姐表哥胡說怎麼辦?”
孫建平瞪了他一眼,“她能胡說什麼?你以為她像你嗎?你想的倒挺多,你也不看看剛才你那丟人的樣子,人都走到門口了又說要回去坐坐。”
“我、我那不是擔心嗎?”
“你擔心個屁。”孫建平看著小兒子,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做事還是這麼沒分寸。要不是人家看在老頭子當年的救命之恩下,能讓他做到副廠長的職位嗎?
要憑他自己,他連個主任都當不上。
“你不知道,自從上次出了那事,宋淺月那丫頭現在不光是跟我頂著來,跟文梅和安和他們更是矛盾深,我就怕她在人麵前說些安和不好的地方,那丟的不就是我的人了嗎?”
讓人知道繼子和親女兒鬨得都進了公安局了,他還給繼子大張旗鼓地辦婚禮,那親戚們還不得指著文梅的鼻子罵她狐狸精嗎。
孫建平皺眉,“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她知道宋淺月跟後媽和繼兄一直關係都不好,但那又怎麼樣,天底下的後媽都不好當。
她也是後媽,明白繼子繼女是不會跟後媽是一條心的,有矛盾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再有矛盾表麵情都是應該要做的,該出席的場合也是應該要出席的。
關起門來你們怎麼鬨都行,但出了門就一定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宋文彬眼神閃躲,看他這嘴,差點兒就把上次的事情說出來了。他媽雖然不是很看重那丫頭,但要讓她知道安和偷摸去住了那丫頭的房子,文梅又害的星華腿受傷,那安和這婚禮就彆想辦了。
“沒什麼,就是......就是幾人鬨了點矛盾吵了吵架。”
孫建平狐疑地看了眼兒子,心下懷疑,但也沒再問。
半個小時後,宋淺月再三拒絕了舒表嬸和舒表叔的留飯,執意走了出來。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她得趁天黑把附近能走的鄉鎮都走了。
也幸好是先來了這兒,舒表叔對這兒附近的鎮子都很熟悉,哪個鎮子哪個村子有個商店,他都知道。
宋淺月打算先去他說的那幾個地方。今兒麻煩的是她為了熟悉車,開得是貨車,要是開的是彭瑾的皮卡車,她能走更多的地方。
“你給我滾,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隔壁鎮子比舒表叔他們那個鎮子小了不少,她隨便找了個停車的地方,直接走著過來了。剛走到附近,就聽見一嗓門很大的嗬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