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一看是個中年男人, 平躺在地上,衣服破的都快遮不住身體了,胸脯微微起伏著, 臉上身上都是一道道滲出血跡的劃痕。
宋淺月大致看了一眼,沒看到他四肢肚子上有明顯的傷口, 就是頭上隱約可以看見有一個挺大的傷口, 流出來的血都乾在了頭發上。
“哎,你沒事吧。”見他的眼睛半張著, 宋淺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我......沒、事。”他發出微弱的聲音, 必須靠的很近才能聽見。
見他還有些許意識,宋淺月連忙背起他往貨車走。
“謝謝你。”中年男人在背後輕聲道謝。
二十分鐘後, 宋淺月匆忙把人送到了縣醫院,此時中年男人已經徹底昏過去了。看著醫生把人推進去救治,她想了想,又借護士台的電話順便幫忙報了個警。
兩個公安來得很快, 大約十多分鐘就到了。
“你是在縣郊公路旁的小樹林裡發現他的?”一公安拿著本子記錄, 一公安聞訊。
宋淺月點點頭, “對, 在離大林鎮差不多一公裡的一個小樹林看見他的。”她頓了頓, “而且我懷疑他是從山上麵掉下來的。”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路旁,應該是他一點一點爬過去的。
她之所以這麼猜測還是因為昨天晚上沒事看了幾眼秋玉和小胖子的小人書。上麵有一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因為遭到迫害之後, 從山頂上掉到了樹上......還因為中年男人身上和臉上的劃痕看起來很像是石子和樹枝刮出來的......
當然,她又不是公安, 一切還需等到那個中年男人醒來和公安最後的驗證。
兩個公安互相看了看,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不用謝。”
從醫院出來, 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幾分鐘就十點了,宋淺月拍了拍額頭,她跟鳳萍姐約好的是九點鐘。
開著貨車急忙往過趕。
鳳萍姐娘家在一個叫小桑村的村子裡,通往村子的路是附近少有的比較平坦的柏油路。村子裡的路也同樣是柏油路,道兒修得很寬。
宋淺月把車停到了村口的一塊空地上,鳳萍姐說她家就在村口,但她想著第一次來還是先不要開車,走著進去吧。
她一邊往過走,一邊瞅著村子裡的風景。
一眼望去,可以看出這個村子很富裕,很多人家的房子都是新蓋的磚瓦房,紅磚白瓦的。甚至有幾家還是二層小樓。村裡不光道兒寬地麵也很乾淨,沒有隨處可見的亂七八糟的垃圾,有的人家門前甚至還種著花花草草。
這兒跟她最近去的很多村子差彆很大,是這個年代很少見的一個村子。看來建議鳳萍姐在村子裡開商店建議的很對,這兒看著這麼好,村民們應該都挺不差錢兒的。
“淺月,你終於來了,我還正擔心著呢。”周鳳萍倒完水看見來人是宋淺月,緊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開來。
她身後的珠兒也看見了宋淺月,害羞地躲到了媽媽的身後。
宋淺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鳳萍姐,抱歉害你擔心了,我路上有點事給耽誤了。”
周鳳萍搖了搖頭,“用不著說抱歉,我就是害怕你開著那麼大的貨車萬一出點事該怎麼辦啊。”她男人生前就是開貨車的,他一出車她就提心吊膽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一大男人她都擔心的不行,何況淺月一個女的呢。那天她倆聊了很久,聊完之後她去送她,才發現她是自己一人開著貨車來的。她隨即問以後送貨是誰送?
她說她自個兒送。
當時可愣是把她嚇了一大跳,她還從沒見過有女人開這麼大的貨車呢,連開小汽車的女人都很少見....之前她跟她說包送貨的時候,她還以為她是雇了個人給送貨呢。
“呸呸呸,你看我這人,好的不說說壞的。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周鳳萍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說著。
宋淺月失笑,揶揄地說,“行了,鳳萍姐,咱倆又不是一個祖宗,你說再多也不管用啊。”
“那咋整啊?都怪我嘴長,都怪我嘴長。”周鳳萍懊惱地拍著自己的嘴。
“鳳萍,你這是乾什麼呢?你打自己乾什麼啊?”
一男的跑過來一把推開宋淺月,上前心疼地撥開周鳳萍拍著自己的手。他把手拿掉,宋淺月這才看見,鳳萍姐把自己的下巴都拍紅了。
男人身量跟高,大約有一米八,長得很是秀氣,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樣子。
轉過頭來怒氣衝衝地看著她,“你是哪家的小姑娘,這麼凶?還敢上門來欺負人了啊。”他老遠就看見鳳萍麵前站著一小姑娘,笑的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宋淺月:“......”她那是揶揄的笑。
見鳳萍突然打自己的嘴,這姑娘還笑著看著,他立馬衝了過來。
“宋家的。”宋淺月有些好笑地回答。
“宋家的?我咋沒聽說過咱村還有一家是姓宋的?”男人皺著眉頭思索著。難道是這幾年他不在的時候新搬來的?可之前村長給他要跟著出去打工的人的名單,上麵沒有一個是姓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