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倆人剛說宣傳單的時候,裴芬麗就急忙躲到了一邊。
宋秋玉疑惑地看了她半天,芬麗姐怎麼突然跟做賊似的,整個人都快縮到牆角裡了。
“芬麗姐,你突然躲到牆角裡乾什麼啊。”
聽見宋秋玉的話,屋裡幾人都看向裴芬麗。
“小麗,你躲在牆角乾什麼啊?”穆妍見她不光站在牆角,還背對著他們站著,跟宋秋玉一樣十分好奇。
裴芬麗轉過身來,“嘿嘿,我在這收拾衣服呢。”她指著身旁的一排衣架。
“那些衣服哥哥都已經熨好,我也已經掛好了,芬麗姐你還收拾什麼啊。”
“嘿嘿,我盤下貨,盤下貨。看看衣服有沒有少的,跟單子上對不對得上。”裴芬麗覺得自己被秋玉逼到了牆角。
早知她就去一樓了,不在二樓待著了。
這不是聽到倆人聊宣傳單的事,她有些不好......不好意思麵對她們嗎?
“你是不沒把宣傳單帶到單位去發?”所以才不好意思地躲到了牆角。
“淺月,你、你怎麼知道?”裴芬麗目瞪口呆。
“我怎麼知道?宣傳單少沒少我難道不清楚?”
裴芬麗低下頭不敢看她,“那麼多呢,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拿啊。”她還特意把一摞宣傳單分成了好幾摞,就是怕她看出來。
沒想到最後她還是看出來了......
“我知道你不想拿到紡織廠是怕你爸和我媽他們知道。”見裴芬麗愣了神,宋淺月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肩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也知道我媽那人喜歡買衣服,她很有可能會來逛的。”她沒拿到單位發,可是她找人去廠門口發了呀。
紡織廠工人多,離得又不遠,那可有很多顧客呢。再說這條街這麼紅火,她媽說不定就經常來逛呢。雖然她最近應該挺缺錢的,但也耐不住她不買就是逛啊。
“那、那我該怎麼辦啊。”裴芬麗有些沮喪,錢還沒掙到呢,她不想讓她爸知道。
宋淺月嗬嗬一笑,“我給你出一主意,你不在這兒乾,不就不怕他知道了嗎?”她知道裴芬麗在擔心啥。
裴浩廣那人最好麵子也最愛錢,要是讓他知道服裝店的生意裴芬麗有份的話,那他絕對會逼著她把錢交給他的。
裴芬麗這人,看著厲害,其實就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兒。從小被裴老太太洗腦壓製的太深,“男人是天,在家要聽父親的話,出嫁要聽丈夫的話。”這句話已經想烙印一樣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即使她心裡十分清楚她的父親其實是個比她還“色內厲荏”的人。
在他對待前妻和石春嵐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還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對沒什麼文化,家境也不好的前妻態度十分強硬,逼得人家淨身出戶。對石春嵐大氣不敢出,隻有她罵他、他哄著她的時候,沒有他強硬的時候。
一句話就可以總結他——“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
但即使是知道,裴芬麗還是不敢反抗。上輩子和汪向東分居也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啊,那我不在這兒乾活,你、你還能給我錢嗎?”裴芬麗小心翼翼地看著宋淺月。
眼神很是期待。
“當然不能,你做什麼美夢呢。”宋淺月失笑,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我和你開玩笑呢,到時候你就說我雇你來乾活,他要是問你一月掙多少,你就讓他來問我。”
上輩子她不敢反抗。但......這輩子不同,因為她會幫她。
裴浩廣不是既好麵子又愛錢,又以壓榨裴芬麗為驕傲嗎?那她就讓他既沒麵子又沒錢,讓裴芬麗永遠脫離他的掌控。
不過,不想裴浩廣好過是真的,但她想幫裴芬麗也是真的。即使沒有服裝店讓她入股,之後她也會幫她做彆的。
八點半衣服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幾人從服裝店裡走了出來,宋淺月最後負責鎖門。
“走吧,今天我請你們去吃大餐。”這三天大家夥都累了,雖然白天請了兩個人來看店,但一到點兒人就下班了,大部分的活兒還是她們在乾。
她得請他們吃頓好的。
“都這個點兒了,還有吃的嗎?”裴芬麗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家裡肯定沒人給她留飯,不過她還藏了幾個麵包在她的衣櫃裡呢。
“我知道有一家飯館是開到半夜的。”宋淺月笑著說。
“哪一家?我怎麼不知道。”穆妍家就在附近,她還從來不知道這塊兒還有開到半夜的飯館呢。
每次回去晚了都是她爸給她下麵條吃。
“就是,哪家飯館會開到半夜啊。淺月,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裴芬麗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
宋秋玉再也憋不住了,“妍姐,芬麗姐,那家飯館就是我家啊,我姐上午買了好多的菜和肉呢,還讓趙大媽下午幫著做好,就等著今天晚上我們回去吃呢。”排骨和雞肉中午就被姐姐燉上了,她剛才一邊乾活一邊想著,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呢。
“是嗎,那我們趕緊走吧。”裴芬麗高興地跑到了前頭。
“哎,這邊,車在這邊呢。”宋淺月急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