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一是她年齡小,在他們眼裡她說的話沒有分量,二是她知道這件事隻要黃大夫站出來,就算是完結了。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會作假,何況劉父確實是真的中毒。 “母親,沒事的。等師兄把藥抓回來,父親喝了就能好了。”劉素走到陳氏身邊勸慰道。 “嗯,沒事了。走,我們去屋裡看你父親去。”陳氏拉著劉素的手朝臥房走去。 臥房裡,陳氏坐到床邊拿著帕子給劉父細心擦著臉跟手。 劉素看著這樣的陳氏,給其倒了一杯溫水:“母親,您喝點水吧。” 陳氏接過水喝了一口:“素兒,今天嚇到了吧。你快去休息吧,梳洗下,你看你這一身臟的。” 劉素低頭看了下自己裙擺邊,確實沾染了好些塵土:“好的,母親,那女兒先回房,等晚飯時,再來看望父親。” 劉素接過陳氏手中的杯子放好,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劉素穿過堂屋,走過遊廊,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推開門,玫粉色窗簾,淡玫紗織帷幔映入眼簾。使得房間整體色調很是清新素雅,卻不失女孩家的天真爛漫。 屋內一張床,一個小梳妝台,一個小圓桌,一張四頁屏風。屏風上分彆畫著鈴蘭,虞美人,醉魚草,菊花,雖隻是寥寥幾筆,確勾畫的很是傳神。顯得竟簡單又彆致。屏風後則是平時梳洗之地。 在窗口,還應劉素的要求添置了張小型書桌,書桌上卻沒有文房四寶。隻在書桌一角放置一個木盒,裡麵有很多根上半截用黑色布包裹,下半截用刀削的很是纖細的木炭條。看的出主人手藝不錯,做的很是精致。 窗台上還擺放著一盆老來嬌,火紅火紅的葉片,很是喜慶。透過窗口前院的老槐樹枝繁葉茂,隨著風輕輕搖曳,嘩啦啦作響聲傳來。 劉素來到書桌前,看著那顆老來嬌。沒想到在前世眾所周知有毒的植物,一品紅,在這古代卻成了平常百姓與辦喜事時常擺之物。 後來與之交流後,才知道它不但有使皮膚紅疹過敏的輕微毒素,還會在誤食後致使腸胃不適神經紊亂,嚴重點則會中毒身亡。 而且它還有很好的調經止血、散瘀消腫的藥效價值。 劉素坐了下來,伸出自己的雙手,覺得很是神奇。就是這雙手,現在隻要是自己親手種活的植物,其毒效和藥效,都可以通過接觸,直接作用於有生命的物體上。 雖然現在等級還是很低,但隨著養護時間越長,或幫人解毒,治傷越多,它們賦有的功效就越來越強,而自己對其的控製力也會越來越好。 想當時,剛得知自己獲得如此大的金手指時,很是樂觀的想,這或者是老天爺對自己的補償。 回想前世,病痛折磨與心靈孤陪伴到死。雖在外人眼中風光無限,可隻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各種苦楚。 而這一世,父母們親具在,也沒有病痛的折磨,又有異能傍身。這不就是個開掛人生,隨隨便便都可以走上巔峰。 可就在自己第一次把毒輸入一隻小螞蟻身體內後。晚上卻噩夢連連,第二天精神萎靡。後來又連試了幾次,才明白其中的關鍵。 原來老天是公平的,它雖給了我金手指,卻相應的給予製約。每次用毒傷害任何生物,我都會噩夢纏身,精神受創,更嚴重的就是昏睡不醒。 而要是用異能救人就會技能等級提升並自身體質得到提高,外貌也會發生細微變化。 想到這,劉素不由得握緊拳頭:身體健康,自由自在才是自己今世的追求。 突地,劉素起身出了房門,來到前院槐樹下,提起中午錦茉放在桌子上的竹簍子。來到牆角拿出自己常用的工具,搬出空花盆。把今天上午挖的茶花樹,茉莉花,野黃菊,細心的種進花盆裡。 然後把植物都放置在牆角邊的木架子上。然後檢查了下其他植物的生存狀況。 一個半時辰後。劉素正拿過一旁的小木桶準備提水,趙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師妹,我來。彆累著了。”趙毅剛進門,就看到師妹提著小木桶。便一手接過木桶,一手提著抓來的藥,走進廚房把藥交給錦玫交代道:“錦玫,這藥是三天的量,一天二次,慢火熬2個時辰,就可。”趙毅接交代好,也彆等錦玫說話,打了水快步出了廚房。 “師妹,下次師兄我沒在,你喊聲錦玫,要她幫你提,這很重的。” “師兄,沒事的。這個小木桶我提的動。”劉素有也好笑的說道。 “在師兄眼裡,師妹永遠是用來照顧的。而且師母也說彆讓師妹你總把時間花在這些花花草草上,到時候跟師傅一樣變成“花癡”就不好了。”趙毅12歲身高,卻比劉素高了一個頭。說著很是順手的摸摸劉素的頭。 劉素有片刻尷尬,想我這奔四的老女人,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摸頭殺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劉素臉有點紅:“師兄,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你幫我提到那邊,水我自己澆。” 澆完水正是酉時,秋天太陽下山早。夕陽西下,在這個小院裡,一個小姑娘正認真看著木架上花草。而一十來歲的少年卻看著小姑娘,眼神很是溫柔帶滿了寵溺。 “素兒,毅兒來吃飯。”陳氏抱著劉武出現在堂屋門口說道。 兩人間那溫馨氣氛瞬間消散,趙毅醒悟過來。而劉素也轉身對著陳氏應聲好。兩人分彆洗手進屋。 堂屋裡 “師母,我剛去拿藥,聽到有人議論剛才那兩個外鄉人。就順便打聽了下。說是他們主家找了很多花匠師傅,可是主家都不滿意。後來不但不給工錢還把很多花匠師傅毒打一頓。”趙毅坐在陳氏的右手邊說道。 劉素坐在陳氏的左手邊,中間位置坐著劉武。小孩因為還小,坐不住,在凳子上扭來扭去,沒個消停。錦玫錦茉則站在後麵伺候著。 “小毅,你確定,沒聽錯。這要是老爺沒暈倒,是不是也免不了這頓無妄之災。”陳氏有些不敢質信。要這是真的,還真不知道說老爺這次好運,還是倒黴。 “師母,當然是真的,我就是為了確認這消息才在街上待了這麼久。聽悅寶樓的夥計說:中午那兩個人就是在那吃中飯。 當時就聊到這事,說那些被打的花匠師傅可慘了。不是斷腿,就是斷手,輕點都是鼻青眼腫。所以師傅不能去真是走大運了。”趙毅笑著說道。 “小毅,多虧有你,師母心裡才覺得好過些。對了,你父親沒被請去吧?”陳氏突然問道。 趙毅聽師母問起自家的父親,忙回道:“師母,放心。我父親又不是什麼大匠。而且他如今也不在現縣城。他早兩天到外地做工去了。” 陳氏一聽,臉上表情一鬆:“那就好,真是貴人造孽。我們趕緊吃飯吧。錦玫,錦茉你們也下去吃飯吧。今天跟著也是擔驚受怕一天。吃完飯,收拾下,把老爺的藥端過來,就去休息吧。” “謝謝夫人。”兩人同時施禮。 “母親,你吃飯吧。弟弟我來照顧他吃飯”劉素邊說邊給劉武夾了他愛吃的菜放他碗裡。 “吃吧,彆用手,要學會用勺子,像這樣”劉素拿過劉武的小手,手把手教著他。 劉素鬆開了手,劉武手抓勺子歪歪扭扭的跟其較著勁,好不容易弄了一點米飯放進嘴裡,很是高興。 劉素毫不吝嗇誇獎道“很棒,繼續加油。” 旁邊兩人看著這一幕,都是會心一笑,一掃剛才事件帶來的糾結。 “素兒,長大了,都能教弟弟了。”陳氏滿是欣慰。 “小師弟,好福氣。有個這麼疼自己的姐姐。”趙毅也是滿臉笑意。 一頓飯就在劉素邊教邊喂還不忘自己吃,而劉武邊吃邊漏邊玩的情況愉快的結束了。 在看著母親給父親喂完藥後,劉素,趙毅同時告退。 “師兄,回家路上小心,今天辛苦你了。”劉素把趙毅送到門口說道。 “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早點過來幫忙。”趙毅說完走了。劉素關好門,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點燃房間裡的油燈,昏暗地光線瞬間填滿整個屋子。她端著油燈坐到書桌邊的椅子上,從身上掏出一把小鑰匙,用鑰匙打開書桌抽屜,從裡拿出一個薄薄冊子。拿出自製的炭筆開始記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