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大師聽了智頃之話。 他摸摸自己長而發白胡須,發出一輕而低沉的歎息聲,看了眼青桑道:“竟緣已起,那你倆就把各自的生辰八字寫下來吧。” 青桑有些不解的問道:“雲塵大師您不是說需要與之相配的八字嗎?那怎會我跟這假和尚都可以”。 雲塵大師環視二人道:“智頃貴為龍子龍孫,定然是福澤深厚之人。而袁施主你乃鎮國大將軍之子,可謂是至剛至陽之人。” 說完又看了眼床榻上的劉素道:“這位小施主,命格奇特,且是無命數之人。又不知何故導致魂體不相融,因此易招鬼祟。 智頃與你的八字都是極穩極硬,加之你們一人可福澤惠濟她,一人因正直剛正可鎮鬼祟,與此小施主正合適。” 劉父聽雲塵大師說自己女兒乃無命數之人,這不是變相的說女兒已死或將死。 遽然大驚問道:“雲塵大師,小女怎會是無命數之人?她一直活的好好的,怎麼如此?” 雲塵大師雙十合十:“此乃天機,不可泄露。這位施主放心,小施主雖暫為無命數之人,但隨著她長大,她的牽絆越來越多,她的命數可能會發生改變”。 劉父有些無法接受。這算是什麼意思,又想到剛自己忽略的雲塵大師說的解決辦法:女兒以後都要把男子的生辰八字戴在胸口,且每年都得換一次。 這事要彆人知道,女兒彆說嫁人,招婿都是困難的。? “大師,我女兒就沒有彆的方法救治嗎?怎麼樣才能讓我女兒的命數儘快發生改變”? 雲塵大師稍微想了想:“要是此女心懷仁善,可親自收集千萬功德也可化解。 至於命數,這就得看小施主自己的心,能不能試著去接受……”。 “什麼,千萬功德,這怎麼可能,我女兒才這麼小?”劉父在雲塵大師話還沒說完,就失聲驚呼出聲。 “大師,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千萬功德彆說小孩,就是我們大人也是不可能的。” 雲塵大師轉動自己手裡的佛珠半響回道:“阿彌陀佛,施主,這另外的解決之道,不說也罷。” 他看了眼青桑,又看了下智頃。麵露難色說道:“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想來小施主更是無法做到的。” 劉父一聽有些不明白,難道還有比收集千萬功德更有難度的事。他看了眼青桑與智頃二人,到底沒有再追問下去。但心裡卻決定另外找個機會私下問問。 雲塵大師見劉父陷入沉思,便沒在管他:“忠平,拿紙筆過來。” 誌平在門口應道:“是,主持。” 紙筆拿過來後,雲塵大師讓智頃與青桑分彆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下來,並各滴了一滴心頭血在上麵。後又把劉素的生辰八字寫下。 把三人的生辰八字卷成一團,用一根紅繩係好,裝進一個小荷包內。 “施主,你把它掛在小施主的脖子上吧。” 劉父聽到雲塵大師的叫喚,趕忙接過雲塵大師遞過來的荷包,係在劉素的脖子上。 …… 祥雲寺廂房內智頃念著金剛經。 今天已是第三天。躺在床上的劉素,眉頭已經舒展開來。臉色平靜而安詳,似隻是睡著了。 劉素躺在床上,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餓,很餓。她動了下腦袋,感覺有些僵硬。一轉頭就看到智頃正坐在屋裡的榻上,盤坐著嘴裡念念有詞。 “智頃師傅,很高興又能見到您。能否給我倒杯水。”劉素一出聲就發現自己喉嚨嘶啞的厲害。她吞了吞口水,覺得嘴巴裡也是乾巴巴。 智頃聽到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他停下念經,掙開眼看向床上的劉素:“阿彌陀佛,小施主醒了。” 隨著起身給劉素倒了杯水,走到床邊。小心的扶起她:“貧僧去通知你父親。” 劉素靠坐在床上看著智頃走出房門。實在是無力氣跟其交談,詢問下目前的情況。 她實在沒想到這次反噬會如此嚴重,差點就醒不過來。 其實期間發生的事,她都知道。雲塵大師的話,她也都聽到了。隻是當時自己被噩夢困住,怎麼也醒不過來。 一想到雲塵大師說的,劉素就有一種罵天的衝動。就知道這老天爺沒那麼好心。原來是讓自己來給這世界創福利的。 一想到以後要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劉素就有些咬牙切齒。 哼,誰怕誰誰,雖說靠自己一個人集齊千萬功德有點天方夜談。但在這古代還是有空隙可以鑽的。隻是以後要更努力掙錢了。 門被推開,劉父走了進來:“素兒,你終於醒了。” 劉素看著幾天不見,就瘦了一大圈的劉父,很是愧疚,不覺眼眶有些紅。 想自己不但占用了他女兒的身體,以後可能一輩子都得因為自己擔驚受怕,甚至要是自己沒能……,還得讓他們白色人送黑發人。 “父親,女兒想您了。” 劉父坐在床邊,握著女兒瘦的皮包骨得小手。看到女兒眼眶發紅,又聽到女兒那貼心的話。不自禁的鼻子也有些發酸。 “餓了吧,等會忠平師傅就會送吃的過來,不過現在你隻能喝點平淡粥類。等過幾天好些了,父親帶你去陳氏州城最好的酒樓吃大餐。” 停頓下又說道“你母親他們這幾天也快到了,到時候一起為你過生辰。我們家素兒滿九歲了,也就十歲了,是個大姑娘了。” 劉素發紅的眼眶終究落下了淚,她把自己瘦的發虛的身體,輕輕的靠進了劉父的肩頭:“父親,對不起。” “傻話!為人父母都一樣,那有什麼對不起的。 對了,雲塵大師說智頃師傅是龍子龍孫。身份這麼貴重,你怎麼認識他的?難道上次在山上救了你的和尚就是他?” “嗯,就是他。因為他當時隻把我送到城門就走了。所以您沒能見到。母親是知道的。” 劉素隻是沒想到智頃師傅會是位出家的皇子。想必也是擁有故事的人。 “那真的要好好謝謝他,這次為了你,他整整念了三天的金剛經,又……”劉父張口想說說她這怪病的事。 但想了想還是沒能張口。畢竟這事誰聽都覺得難以接受,況且女兒還太小。 想起自己私下找到雲塵大師問到的那最後的解決方法,劉父隻能在內心深深歎息。他伸出手輕輕拍著劉素的背。 “劉施主,小僧給小施主送吃的來了。”正在這時,忠平端著一碗白米粥走了進來。 劉父跟忠平道謝,接過粥,慢慢的喂給劉素吃。 劉素實在太餓,劉父喂的慢,可禁不住劉素吞咽的快,一碗粥不到一會就喝完了。 劉素覺得肚子還是很餓,但卻也知道自己餓了這麼幾天,不適合一次性吃太多。 “父親,我都知道。雖然我一直醒不過來,但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父親你彆擔心,我會努力做好事,集滿功德。不讓讓自己性命靠彆人的。” “好,好,素兒有誌氣。我們一家人一起努力。總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