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捉蟲)(2 / 2)

“那是。”江窈掌心泛紅,三步一回頭,眼神一個勁往回瞟,生怕陷阱出了什麼遺漏。

連枝拿起隨身帶的絹帕給她擦手,遠遠的看到官道上的人馬,隔著婆娑樹林,後知後覺開口:“似乎是鄭侯爺。”

江窈循著馬蹄聲望了一眼,為首的人騎一匹白蹄烏,那是當初老侯爺的戰馬,如今嫡長子鄭岱將近弱冠之年,自然由他襲了定國侯的爵位。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珠子骨碌一轉,肩上披著的月白披風被她解下來,金線織出來的紋路,蠶絲錦的料子,折折疊疊卷起來可以放到畫筒大的匣子裡,普天下獨此一件,還是舊年她生辰那一日光熙帝送她的賀禮。

話筒已經遞給連枝,她總不能不接吧。

鄭岱在臨著寺門的石階下麵勒住馬繩,前些日子因為建章公主一事,光熙帝前腳忍痛割愛把人送出宮,後腳連帶著禁軍都調過來了。

禁軍統領早已收到風聲,大步流星下了石階,鄭岱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居高臨下問他:“全城宵禁,天子腳下,竟有刺客畏罪潛逃,靜安寺內可有異樣?”

“回鄭侯爺的話,寺內一切安好。”

江窈整個身子掩在樹叢裡,大大的芭蕉扇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她捏起鼻子,甕聲甕氣大喊了一聲:“天呐,公主殿下怎麼在歪脖子樹那兒?”

要知道,禁軍統領話音剛落,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鄭岱果真中計,韁繩一甩,調頭朝歪脖子的方向去了。

江窈抿了抿唇,臉上浮出幾分笑意,堂而皇之一路徑直進了寺院正門,那叫一個暢通無阻。

禁軍統領:“……”

他都想給這小祖宗跪了,一時間齊唰唰這麼多道視線盯著她瞧。

夜色迷離中,她的裙裾飛舞,柳條枝抽出來的楚腰,她個頭躥得不高,她骨架屬於嬌小一類,該有的輪廓風致一樣不少,所以身段比同齡生得姣好許多,工筆畫裡走出來的似的,頸後的肌膚白皙。

時值晚秋,她仍舊穿著軟羅煙的料子,愈發襯得她冰肌玉骨。

鬢邊的發帶正好被風掠在耳後,落在齊胸裙邊的瓔珞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幾乎要敲在人心坎尖上。

不得不說,聖人不愧是聖人,一語中的。

建章公主出生時,光熙帝下旨大赦天下,當即大筆一揮,給她從《詩經》裡取了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下一刻眾人慌慌張張埋下頭,有幾個青瓜蛋子甚至漲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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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都以為,新帝色令智昏,遲早會廢了岑姌的後位。

岑姌就是一禍水,因身子骨虛,天山運來的雪參藥供著。

新帝縱著她,護著她,給她專房之寵。

這日,新帝上朝,提了兩件事。

一、國庫空虛。

二、出兵。

掛帥親征,隻為幫岑姌的母國平定內亂。

……新帝怕不是人屬中原,心屬樓蘭。

-

當年。

樓蘭公主岑姌,冰肌玉骨,高髻簪花,在廊下抱著琵琶,款款走來。

老皇帝下令,為她修建美人閣。

而送親入京的李翊——李皇後胞弟,江南李府的小王爺,正是血氣方剛年紀的小國舅爺,就這麼跪在下首,印堂發青。

三月後,岑美人肚皮隆起,卻被打入冷宮。

李氏一族跟著倒了黴。

流言四起。

這之後過去了五年,李翊成功稱帝,迎娶岑姌為後,將岑姌之女劃進膝下宗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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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岑姌幺妹故意溜進帳中:

“天冷,大姐姐做的事,小妹我也做的來。”

李翊笑道:“你不知道,是朕立誌做皇後的一床暖被,朕這輩子,也隻會肖想她一人,情出自願,事過無悔。那時候李家獲罪,朕從關外的死人堆裡爬出來,苟且偷生,人不人鬼不鬼,醉茫茫度日。聽聞她在冷宮日子難過,朕才想著活,活著去奪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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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以後,皇後岑姌卻沒了蹤影。

新帝從此不早朝,攜女踏上漫漫尋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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