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霍統領:“……”怎麼感覺王淑妃連自己都罵進去了?

肅王過了兩日來給王淑妃請安,猶猶豫豫開了口,一張口就是銀子又不夠使了。

王淑妃聯想到那一日江窈所言,肅王什麼德行她不清楚?說白了就是死性不改,她再三追問之下,肅王一口咬定沒有,擺明了要抵死不承認。

“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王淑妃脫口啐道。

肅王:“……”他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再說了,告訴王淑妃他一準這事兒又要歇菜。

王淑妃忽然計上心頭。

憑什麼她們母子倆諸事不順?

聽說光熙帝昨兒閒下來,去了壽合宮,剛好許皇後母子三人都在,三世同堂就這樣聚在一塊兒聽戲喝茶,一派和睦融融的,仿佛她從始至終都是個外人。

合著這老皇帝花叢裡走一遭,臨到老要興起當賢夫?

那她算什麼?他沿途裡匆匆而過的風景麼?

王淑妃沒有特彆喪心病狂,也沒有愚蠢到在宮裡直接對著正主下手。

彼時江窈正在鳳儀宮,書案上擺著一方磨,她哼哧哼哧打磨著手上的玉,等到玉佩終於成型,

之前在靜安寺撿到的玉佩,刻字的玉佩被她埋到現在,她私心決定留作紀念,定期她還會提著小水壺去關照的。

至於現在這塊麼?看著是有七八成相似的,材質也不俗,就是少了個謝字,江窈本來想找工匠刻個窈,想想太小家子氣,整個跟宣示主權似的,說不定還會被人拿來做文章,跟以前他送自己的麼,更是完全沒法兒比,雖然她預感到謝槐玉肯定會滿意的不得了。

他要是早日給自己做駙馬爺就好了。

到時候豈不是雙宿雙飛,無憂無慮?

江窈攤開玉佩,問連枝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自然是頂好的。”連枝耿直道,“殿下的手藝難得,依奴婢看,不如留在身邊算了。”

江窈知道連枝還沒開竅,存心逗她,“等你以後嫁人,我再親手給你做對耳墜子,好不好?”

連枝心下一跳:“殿下說笑呢。”

江窈取出一方小匣子,將玉佩放進去。

連枝見她一心想要出宮,勸道:“明兒便是休沐的日子,殿下不必急在一時。”

江窈想想也是,最要緊的一件事也得提上日程,她想儘快搬回公主府。

自從上次王淑妃在千鯽池鬨了一通,她每次見謝槐玉都提心吊膽的,可見刺激過頭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江窈這一夜睡得格外不安穩。

醒過來時,她看了一眼外頭的日頭,連枝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在。

她想著連枝該不會是病了還是怎麼的,殿外有人聽到她聲音才進殿服侍她晨起。

“連枝人呢?”江窈問。

“回殿下的話,奴婢們都沒有瞧見。”

連枝不在,江窈剛更完衣,隨意披了件雲袖衫,便想著要去瞧瞧她。

若是病了,她也好宣個太醫過來診脈。

經過靠近柴房的小廂房外頭,江窈停下腳步,裡頭傳來隱約的啜泣聲。

她輕輕推門進去,連枝正係著衣襟上的琵琶扣,泣不成聲。而站在榻邊,手足無措的男人……

肅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連江窈進來都不知道,“你彆哭呀……”

江窈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涼氣,可是她理智尚存,沒有驚呼出聲。

肅王嚇了一大跳,連枝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江窈問她什麼也不肯說話,反倒越發哭得厲害了。

“他欺負你了是不是?”江窈心裡彆提有多擰巴了,主要是氣的,肅王個沒眼力見的,不得好死的渾球,杵在這兒她又不好多問。

他不想給連枝麵子,她總得要護著的。

敢這樣對她身邊的人,擺明了存心要和她作對。

連枝搖頭,眼淚珠子跟斷了線似的,又落下一行清淚。

江窈氣不打一處來,從未有過的冷靜,“你打哪兒來的,再打哪兒回去!”

她這話是對肅王說的。

肅王一模後頸上碗大個包,再加上自己通體酸澀,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榻下,團著膝睡了大半宿,擱誰受得了?更絕望的是,連枝坐在榻上,弄得好像是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昨兒他去給王淑妃請安來著,銀子沒有討到,磨蹭到快要下鑰的時辰,見王淑妃不肯鬆口還給他下了逐客令,他渾渾噩噩的走在宮道上,沒多久就被人蒙頭一棒。

他又不是個未經人事的,跟兩個小姑娘哪裡說得通?

“皇妹莫要誤會了……本王和你的宮女清清白白,叫連枝是吧?你倒是說話啊,趕緊的解釋給公主聽,否則本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殿外傳來通傳聲。

光熙帝怎麼會這時候來鳳儀宮?江窈猝不及防的怔在原地。

緊跟在後頭的王淑妃狀似驚訝過後,發難道:“看看這衣冠不整的……”

肅王理直氣壯的挺胸,他這衣冠齊整得很,一夜就沒鬆動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以為能開脫不成?舍不得兒子套不著甜頭,反正肅王府多養個婢女不成問題。王淑妃白他一眼,將矛頭對向連枝:“這就是跟在建章公主身邊的人?”

光熙帝臉色顯而易見的一沉。

王淑妃二話不說,抬手就要賞連枝一記教訓,“自甘下賤的東西,貪慕榮華富貴,居然敢勾引肅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