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宋玉章 凍感超人 11006 字 8個月前

宋玉章回到宋宅,直接一口氣狂奔上樓,將門“嘭”的一聲甩開,疾步走到書桌後,猛力拉開抽屜,將抽屜裡孟庭靜當初給他的那個信封抓了出來。

他一直都未曾看這裡頭到底有多少錢。

當初他對孟庭靜要求所謂的“開-苞賞錢”,那是一種帶了自汙性質的還擊,再怎麼雲淡風輕,底子裡也還是自我羞辱,屬於兩敗俱傷的報複,所以他一直逃避著不管。

宋玉章撕開了信封。

信封拆開,裡麵隨即便掉出一張薄薄的支票,如葉片般墜落在暗紅色的書桌上。

宋玉章定睛一看,上頭龍飛鳳舞地簽了孟庭靜的名字,金額那一欄卻是尚未填寫。

——這是一張可以隨意填寫數字的空白支票。

宋玉章拿起支票,麵上浮現出一個極其複雜的笑容。

庭靜啊庭靜啊,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愛我?

口口聲聲說著他不配,卻給他留這麼一張空白支票。

他就不怕他幾筆下去,寫出個天文數字來麼?

宋玉章目光一冷,隨即拔出了鋼筆。

他不仁,他便不義!

筆尖懸在支票之上,遲遲沒有落下。

宋玉章目光凝在支票上的“孟庭靜”三個字上,握住鋼筆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噠”。

鋼筆滴溜溜地落在桌上。

宋玉章將那張支票舉在眼前。

孟庭靜。

你想讓我賣,我偏不肯!

手指慢慢彎曲,支票被宋玉章揉成了一團。

宋玉章將被揉成一團的支票連同那個信封一起衝入了馬桶。

“小玉。”

外頭傳來宋明昭小心翼翼的聲音。

宋明昭察言觀色,覺著宋玉章這幾天都陰晴不定的很不對勁,對待宋玉章都開始有些膽怯了。

“什麼事?”

宋玉章滿麵春風地出現在宋明昭麵前。

宋明昭見狀便鬆了口氣,“我想問你吃晚飯了嗎?”

“沒有,”宋玉章一把摟住宋明昭的肩膀,在他麵上親了一下,笑盈盈道,“來,我陪你一塊吃吧。”

當夜,柳傳宗接到了宋玉章的電話。

“明日銀行照常開市,我這裡還有張二十萬的支票,你先拿去換了來頂。”

“去英國的事壓後再說,等我吩咐。”

“好的。”

柳傳宗掛了電話,神色中若有所思。

他並非全無思想的木偶,隻是習慣了將所有的東西都隱藏在那張臉的下麵,他是個奴才,奴才不要臉,也不要思想。

宋玉章同宋明昭高高興興地吃了頓飯,他興致高,宋明昭也終於開心了,“這兩天我瞧你一直不大高興,是銀行的事太多了嗎?”

宋玉章喝了口酒,摟了宋明昭的肩膀,又在他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他親得很響亮,“叭”的一聲在餐廳裡都親出了回聲,宋明昭便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這兩天確實太忙了,叫四哥你擔心了,”宋玉章款款道,“放心,以後不會了,”他說完又在宋明昭臉上親了一下,“我可憐的好四哥,這樣愛我,又這樣擔心我,我真高興。”

宋明昭暈暈乎乎的,有些招架不住宋玉章這忽然的柔情攻勢。

宋玉章柔情完了就算,說要出門,宋明昭想跟又怕宋玉章不肯,宋玉章便拍了拍他的臉,微笑道:“寶貝兒,乖乖地留在家裡,等會回來找你睡覺。”

宋明昭人傻在那,一直到宋玉章離開了都未反應過來。

宋玉章叫他什麼?寶貝兒?

宋明昭幸福又陶醉地撫摸了下被宋玉章方才輕拍的臉孔,懷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太想要宋玉章對他好了,便幻化出一個這樣好的宋玉章來。

宋玉章上了車,指揮司機去往宋齊遠所分到的那一套洋房。

那套洋房亦是宋家的產業,雖然沒有宋宅那麼磅礴的氣魄,但精致典雅,一看便是富人居所,地段也很相宜,宋玉章坐在車裡,給自己點了支煙,對司機道:“你進去叫宋齊遠出來見我,記住,隻要他一個人。”

司機聽了他的吩咐,進去便很機靈地找了相熟的仆傭,讓她上去叫三少,“你偷偷地叫,彆當著大少二少跟前。”

片刻之後,宋齊遠便出來了,他似乎是預備睡了,穿著單褂長褲,披了件睡袍,司機見到他,眼前一亮道:“三少,五少在車裡等您。”

這幾天,宋齊遠也一直留心著銀行的動靜,想宋玉章明天也該走了,明日就要天下大亂,兩位兄長隻惦記著趕緊分錢,他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著如何應對後頭的狂風暴雨。

宋玉章來,要說什麼?告彆麼?他們似乎也不是需要告彆的關係。

質問指責?到這個時候再談這些,也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宋齊遠心中帶著淡淡的疑問拉開了車門。

宋玉章正坐在裡頭吞雲吐霧,他抽得猛,煙霧雪白的縈繞不去,聽到開車門的聲音便扭過臉,夾著煙的手指衝裡晃了晃,“上車。”

宋齊遠鑽進車。

“宋振橋給你留了三千萬美金。”宋玉章未等他坐下,便開門見山道。

宋齊遠慢慢坐下,默默不言,這三千萬美金,他拿得燙手,拿得不情不願,拿得無可奈何,拿得是有些心虛的。

“給我一份。”

宋玉章吸了口煙,舌尖舔了舔嘴唇,淡淡道,“我要的不多,五百萬。”

宋齊遠依舊是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道:“你不是宋玉章。”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已經同三哥你討論過了,”宋玉章轉過臉,眉毛微微一挑,“我已經是了。”

“明日柳傳宗會送你去英國,你放心,他會有法子幫你……”

“我不走。”

宋玉章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打斷了宋齊遠的話,宋齊遠神情一滯,扭過臉也看向宋玉章。

宋玉章嘴裡一陣一陣地噴出煙霧,“給我五百萬,我要讓銀行活下去。”

宋齊遠再次被他的話語給震住了。

“五百萬?”

“對,五百萬。”

宋玉章叼著煙低頭笑了笑,“你要是樂意多給一點兒,我也不介意。”

宋齊遠笑了,他笑得很苦惱,為宋玉章的天真和自不量力。

“你知道銀行現在的窟窿有多大嗎?”

宋齊遠想或許柳傳宗未曾對宋玉章說的明白清晰,他道:“你以為五百萬美金能做成什麼事?”

“不就三億的窟窿嗎?”宋玉章隨意地笑了笑,眼睫上挑地看向宋齊遠,“三哥,你沒本事,不代表我也沒有。”

宋齊遠無話可說地沉默了半分鐘,隨後客觀道:“你瘋了。”

“隨你怎麼想吧,”宋玉章拔出嘴裡的煙,淡淡道,“五百萬,明天銀行開市十分鐘之內我要見到你把五百萬送過來,否則,”他衝宋齊遠笑了笑,“我也可以不是宋玉章,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誰都彆想好過。”

宋齊遠麵色微變,“你要挾我?”

“這怎麼是要挾?你們要我背三億的黑鍋,我隻要你五百萬,這算要挾?那咱們換換吧,我把銀行交給你,你把三千萬給我,你放心,我心善,到時候分你們一千萬,如何?”

宋齊遠再一次地無話可說了。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三千萬本不該他們拿在手裡。

隻是人非聖賢,他亦非完人,在真正麵對抉擇時,他隻能自私地先保全自己和他的兄弟。

這個家他不喜歡,可他生在裡頭,他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他父親用一條命換他一個承諾,他不得不去扛起這個家。

至於彆的,就當他心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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