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在一派閒適安然中著報紙,感覺自己如果真是個老爺,能娶上俞非魚這麼個知情知趣聽話懂事的姨太太,那可多是一件美事啊。
至於為什麼不是太太,宋玉章沒有細想,隻是直覺俞非魚該是個小妾姨太太之流。
宋玉章今年過完了年,還有兩個月才滿二十一歲,二十一,不是個該娶太太的年紀,還沒玩夠呢。
所以,有個姨太太解解悶,開開心,就很好。
隻可惜俞非魚還要出去修鐵路,宋玉章麵色沉穩地翻過一頁報紙,同時又在俞非魚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這大腿是摸一把少一把,有腿摸時直需摸吧。
等俞非魚一走,他都不知再從哪裡找個這樣可心的人物來聊以安慰。
宋玉章忽而感到了俞非魚的可貴,報紙也不看了,過去坐了俞非魚的大腿,一下一下親俞非魚的嘴唇。
宋玉章自從成年以後,身邊很少離了人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怪人,一個人時覺得孤獨,有人陪又怕麻煩,可人不就是一種矛盾的生物嗎?宋玉章一向很愛自己,很能接受自己,這世上或許有些事務能一時撼動他的心靈,但長久來說,宋玉章還是最愛自己,他願意讓自己快活,讓自己舒服。
兩人大白天的在樓下廳裡溫存,俞非魚是受過西式教育的人,又加上離彆在即,他倒也不覺得難為情,很投入地同宋玉章接吻,宋玉章顯然是個接吻的高手,俞非魚經過一夜&記#3濤0鍛煉,也好了許多,兩人在溫暖的屋內,穿著俱很單薄,昨夜激情的餘韻在兩人中間慢慢複蘇……
“五爺。”
外頭傭人很小心道:“有人來找俞先生。”
廠裡的人真是費了大力氣才把俞非魚給找著,見到俞非魚便火急火燎道:“密斯特俞,你趕緊跟我回去,廠裡全等著你呢。”
俞非魚莫名其妙,“不就是缺了點機油嗎?那誰都能加。”
那人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大老板吩咐,特意讓我們纏住你,讓你在工廠脫不開身吧?雖然他也不知道大老板具體是什麼用意,但差事辦不好,他總是惶惶,大老板的脾氣那可真不是好惹的。
“又出問題了,你還是回去看看吧,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呢!”
縱使對方麵色焦急,俞非魚還是毫不動容。
這段時間他常常這樣被一些莫名其妙但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給絆住,說是技術性難題,過去一看卻是齒輪裡卡了棉絮。
他是工程師不假,但這樣已經不是大材小用了,而是故意找茬。
俞非魚先前並沒有想同他們計較,因為他天生就心性豁達,然而現在情況有變,他剩下的時間不該拿來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我還有事,”俞非魚禮貌地拒絕,順便提供了建議,“你們說的那些問題,我的副手小何他能解決。”
那人心裡很急,又一時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說辭,乾脆上手直接拉人,“哎呀,密斯特俞,你就不要為難我了,你在這兒又有什麼正經事呢?我們大老板可跟宋家的不對付……”
“是麼?”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帶笑的聲音。
俞非魚其實是沒被拉動的,隻是滿臉無奈,一聽到宋玉章的聲音後,他立即便甩開了那人的手,扭頭看向宋玉章,是一種貞烈的表忠心。
宋玉章從門後探出半個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那人溫聲道:“工廠裡有事?”
那人方才說自家大老板同宋家不對付,也不知道宋玉章躲在門戶聽了多久,他難免有背後說人壞話叫人撞見的嫌疑,氣勢上便先矮了三分,“是,宋行長,工廠裡有事,全等著俞先生回去主持大局呢,您要沒什麼事,我就帶俞先生走了。”
“我一直以為俞先生是你們工廠裡很受人尊敬的工程師,不過聽你的口氣,仿佛對他很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的主任,在宋玉章麵前那是地位懸殊的很,此時就略帶惶恐道:“不,不,不,我們當然是很尊敬俞先生的,隻是工廠裡實在事忙……”
宋玉章一直微笑著,微笑到了最後忽然變了臉,語氣很冷淡道:“他今天就在這兒陪我,哪都不去!”
宋玉章拉了俞非魚的胳膊,俞非魚很順暢地就跟他回了宋宅。
宋玉章命人把門關上,拉著俞非魚胳膊的掌心往下順滑地牽住了俞非魚的手,俞非魚被他牽著手,感覺宋玉章很霸道,霸道得叫他喜歡。
那人沒叫回俞非魚,隻能悻悻地獨自返回了工廠,同時祈禱今天大老板可千萬彆來廠裡視察。
孟家零零碎碎的產業多,還有最重要的碼頭要看顧,大老板也不是天天記都有空來棉紡廠的。
然而往往人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他回了工廠沒多久,孟庭靜就來了。
開春時節,萬事萬物都要更新換代,棉紡廠自然也是訂單大增,孟庭靜倒也不是專門來巡視,隻是棉紡廠他到手時間不算久,所以也格外上心一些,機器倉庫都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紕漏,孟庭靜還算滿意地在門口目光環視了一周整個工廠。
這一環視,孟庭靜仿若心有所感,目光寸寸掃過,視線看向悄然躲在裡頭的幾人,他道:“俞非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