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1 / 2)

宋玉章 凍感超人 8201 字 8個月前

宋晉成做了三十幾年的大少爺,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雖說小時候也常受父親管教責打,但那也就是父親的教訓,談不上什麼真正的受苦,是孟庭靜一腳踢斷了他的肋骨,才叫他痛了許久,原以為,那痛就已經算是痛徹心扉了,落到傅冕手裡之後,宋晉成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隨從打得很賣力,很快就將鞭子打斷了,宋晉成早已經沒了動靜,幾瓢鹽水下去,才活魚似的又蹦了起來,卻是掙不開那繩子的束縛,甕中之鱉一樣徒勞而淒慘地閃躲。

他不敢再出聲,出了聲就又是一頓好打,快要將牙咬碎,嘴唇縫裡一絲絲地滲血,看上去簡直像是咬舌自儘了一般。

宋玉章被迫觀賞了這樸實而殘酷的刑罰。

傅冕捏著他的臉,不讓他轉頭。

看完之後,宋玉章道:“何必這樣零碎折磨他。”

傅冕笑了笑,在宋玉章臉上堂而皇之地親了一口,“我要撒氣嘛。”

宋玉章也笑了笑,“這是殺雞儆猴?什麼時候輪到我?”

“輪不到你,”傅冕撫摸了他的手臂,“你這麼漂亮,我怎麼舍得?”

夕陽落幕,天邊晚霞璀璨,傅冕抱起了宋玉章,還在手裡掂了掂,像是帶著宋玉章參觀了一場即興的演出,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很愉快道:“走,回去吃飯了,可彆餓壞了我的竹青寶貝兒。”

比起一開始重逢時憤怒而暴躁的傅冕,現下這個談笑風生的傅冕叫宋玉章覺得更難對付。

宋玉章扭過了臉,那些隨從仍未將宋晉成放下來,舀了一瓢鹽水又潑了上去,看樣子是要將宋晉成料理上整夜的工夫。

“怕了?”傅冕手掌托了下宋玉章,語氣柔和中帶著冷意,“放心,我說了,舍不得——”

孟庭靜一向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但的確是流連在關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了。

他在心中確信宋玉章一定沒死,他不認那具焦黑的屍體是宋玉章,但的確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在關圖,他染上了個新的毛病,那就是失眠。

孟庭靜成夜成夜地沒法合眼,累極了才能睡,睡了就做夢,夢裡要麼就是無邊無際的水,要麼就是重重疊疊的迷霧,他在裡頭一直走,一直追,始終是找不到宋玉章的影子。

這天,又一條小路查驗了,還是沒有線索,孟庭靜回到二十三師便累倒睡著了,一覺醒來卻是看到了孟素珊。

孟庭靜險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大姐?”

孟素珊麵色憂愁,看上去也很是憔悴,“庭靜,跟我回去吧。”

孟庭靜怔了片刻,他道:“玉章沒有死,他被人擄走了。”

孟素珊慢慢點了點頭,“我知道。”

孟庭靜卻是敏銳異常,“你不相信?”

“沒有,我相信你,”孟素珊按了孟庭靜的手,語氣緊張了起來,“萬事先回海洲再從長計議吧,玉章走之前可是把商會托付給你的,商會裡現在很亂,沒有人主持大局是不行的,你說是不是?”

孟庭靜聽了她和風細雨的話,麵色仍是沉沉的,“大姐,你是在哄我。”

孟素珊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泛著淡淡的紅色,隻道:“庭靜,回去吧。”

孟庭靜不再爭辯,現下繼續留在關圖的確意義不大,能花這麼大功夫將宋玉章擄走,時間也過去了那麼久,恐怕早就不知道帶著人去哪了。

“好,我回去。”

孟庭靜拂袖而起。

孟素珊是坐飛機來的,目的是將孟庭靜帶回海洲,並且做好了不成功就不罷休的預備,飛機就在二十三師的機場等著。

孟素珊提前已經將幾人的遺體都一並帶進了機內。

天氣熱,眾人的遺體都已經有些發臭了,隻能是放在貨艙,唯獨宋玉章的,孟素珊叫人買了副棺材,裡頭隔著板子放上冰塊放在機艙內。

孟庭靜見了這副棺材,險些當場又要發怒,他冷冷道:“這不是宋玉章。”

“我知道,”孟素珊已看過屍體,過了這麼些日子,屍體更不好看了,隻是輪廓上隱隱約約看得出宋玉章的影子,她低低道,“那也總是條人命,總該入土為安吧。”

孟庭靜不再多言,想或許孟素珊將他當成了不肯接受現實的瘋子。

他不是瘋子,他隻是很清楚自己所愛的人是什麼模樣。

落地海洲之後,孟氏姐弟一下飛機就被團團圍住了。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宋玉章遺體被運回的消息再一次引爆了海洲。

因為用棺材裝的遺體,目標未免太明顯,孟素珊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叫人把棺材扛下來。

孟庭靜在人群中摟了她的肩膀,很冷酷道:“不要了。”

孟素珊急忙道:“那怎麼行!”

孟庭靜心中明白孟素珊其實是不相信他的話,還是誤以為那是宋玉章的屍首,想想這人也是代宋玉章受過……孟庭靜腳步邁出去之後,忽然腦海中閃過了些許念頭,他低下頭對孟素珊道:“你說的對,不能把他留在這兒。”

孟庭靜回頭過去,叫了飛機上的人把棺材抗了下來。

這下,那些記者們都跟發了狂一樣,照相機砰砰地閃個不停,在幾乎寸步難行的兵荒馬亂之中,孟氏姐弟上了車,棺材也上了後頭一輛車,孟家車隊在密集的人群中行駛得極為緩慢。

孟素珊握了孟庭靜的手,麵上露出了擔憂安慰的神情,孟庭靜反握了她的手,竟也流露出一絲絲悲傷來,隻是那悲傷稍顯表麵做作,看著更像是不耐煩。

幸好相機是有魔力的,能化腐朽為神奇,孟庭靜挑了一張抓拍的看上去顯得比較難過的照片讓記者們拿去登報。

“二爺,宋家的人來要遺體了……”

“給他們。”

“是。”

孟庭靜解了長袍在椅子上坐下,最初的緊張和慌亂都已經過去了,除了身體格外的疲憊外,孟庭靜的精神其實正高度集中,某些他忽略的地方若隱若現地在他腦海裡躍動了。

他懷疑——海洲有內鬼。

宋玉章的腿好了。

本來就隻是皮肉傷,隻是一直沒得到好的治療,傅冕不再刻意地對他的肉-體施暴,甚至還給他調理起了肺上的舊傷。

傅冕一直以為宋玉章在耍花樣。

宋玉章在海洲的病曆,每一頁紙他都看過,肺上根本就沒有留下後遺症,隻是宋玉章長久地咳嗽,有時咳得都快要氣息奄奄,傅冕終於請來了大夫給宋玉章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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