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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靜齋。
一個在大唐世界聖潔無暇,在許多輪回者心中臭不可聞的門派。
為什麼會有這種反差?
不是偽君子,慈航靜齋並沒有做過違背人設的事情,不是兩麵三刀的偽君子。
也不是那可笑的為萬民擇聖主,那屬於政治投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關鍵在於,她們解決問題的辦法。
如果靜齋弟子能憑手中三尺青鋒,敗儘天下大敵,那她們就算要選明主,也沒人質疑。
因為這是本事。
但可惜她們不是那麼做的。
但凡有慈航靜齋出場的劇情,可以發現一個驚人的相似度——
武功上打不過你,我跟你談戀愛。
戰略上鬥不過你,我跟你談戀愛。
爭天下爭不過你,我跟你的兄弟談戀愛。
你:???
當然非要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誰讓天下男子都是舔狗,怎能怪仙子長得太漂亮,那就看看師妃暄輔佐李世民,最關鍵的兩次出手。
第一是策反解暉,用的是解暉對梵清惠的感情。
第二次策反徐子陵,用的是徐子陵對她的感情。
嗯……
諸天世界,也就這個正道之首,取勝大多靠男女之情。
哦對,還有個官方術語,叫做天下大義。
你有種換個坦克來,跟上麵兩個說天下大義,看他們應不應!
這樣的行事作風,也彆怪人黑,實在是黑點太大。
黃尚計算了一下。
如果說曲傲是戰鬥計量單位,黃忠是神弓力度單位,慈航靜齋就是魔頭威脅值單位。
威脅小的,精神戀愛,打素炮。
威脅大的,肉體戀愛,打葷炮。
威脅特大的,以身飼魔,領證隱居。
“我如今的威脅性,還夠不到第二檔吧?”
黃尚心中失笑,判斷著具體方位。
武者修煉到一定程度,心靈上的敏感度已經高到極致,更彆提佛魔兩門這種天生對頭。
雖然雙方素未謀麵,但他已經確定,這座寒山寺內,肯定有慈航靜齋的弟子存在。
既然撞上了,豈能不會上一會?
“施主?”
老僧本來帶著黃尚入後殿,是想要讓他沐浴在這種寶相莊嚴的氣氛中,知道佛法的好處,沒想到這位走走繞繞,居然往後院廂房處過去了,立刻閃身攔住去路。
但黃尚看似腳步不變,竟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繼續往後院的方向而去。
老僧終於驚出一頭冷汗,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武功之高,簡直難以想象,自己是引狼入室!
不過黃尚來到後院,並沒有往裡麵闖,而是負手立於外麵,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廂房中。
正有一個個小蘿卜頭在收拾行李。
除了為首之人,是個四十不到的美麗女尼外,房內大部分都是年紀很小的女孩,一個個穿著青花小襦裙,帶發修行,前發齊眉,後發披肩,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隻是她們的表情都帶著幾分害怕,甚至有幾個,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
其中一個小女孩忍不住了,怯生生地問道:“師叔,我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家了啊?”
女尼柔聲道:“不,我們正要去真正的家,雨蒙山,帝踏峰,是我慈航靜齋的師門所在。”
女孩們卻記掛著原來所住的地方,以及一路上聽到可怕的傳聞:“可我喜歡原來的家,而且我們聽到的,有壞人要滅我們,我好怕啊……”
“不怕!不怕!”
女尼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佛注重的不是修為與生死,而是覺悟,隻要精神與傳承還在,佛就不滅。”
在她柔和的目光注視下,一群女孩愣愣地點頭,但顯然屁都不懂,唯獨一位包著丸子頭的女孩,雙目特彆明亮,似乎若有所思。
女尼見她雙瞳似水,清澈無比,心中升起由衷的喜愛:“清惠,等回到雨蒙山,會有最好的師父教導你,你必是我靜齋下一代的驕傲……”
她心中念頭剛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突然彌漫全身。
她勃然變色,探手抓起一柄長劍,對著丸子頭道:“清惠,代我看好她們!”
“哦!”
身後響起女孩響亮的回答聲,女尼已經掠了出去。
當她來到院中,就見一位長相極為俊美的年輕人立於不遠處,鼻梁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完美之間又蘊含著近乎妖邪的魅力,令人心馳神動。
黃尚也在打量出現的女尼,在他看來,這尼姑的身上也閃爍著一股無形的輝光,那無可挑剔的容貌還在其次,關鍵是無與倫比的氣質,集世間美好。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若是再小個十幾歲,必然更加孕育天地之靈秀,而如此人物,氣息卻不強大,連宗師都未到。
“慧遠大師!這位貴客由我來招待吧!”
當黃尚動用魔門的觀人察物術,將女尼身體內外看得分明時,女尼已經感到了敵我的極大差距,手死死地握住劍柄,對著老僧道。
“阿彌陀佛!”
老僧雙手合十,同樣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卻是不願離去,隻是在原地默誦經文。
“慈航靜齋,陳雅婷!”
女尼自報名號,長劍緩緩出鞘,一股鋒銳的劍氣勃發。
“聖門,石之軒!”
黃尚大袖飄飄,光天化日之下,身形仿佛已經於虛實之間變化不定,女尼的劍氣根本鎖定不住他的所在,雙目熠熠,仔細觀察,旋即又露出意興闌珊之色:“太弱了。”
隨著逼近後院廂房,之前引動天一真氣的感應,越來越清晰。
與向雨田的魔種十分相似,隻是弱了太多太多。
黃尚覺得,那可能是仙胎。
與魔種對應的又一個超凡器官!
當然,如果說向雨田的魔種抵得過十個曲傲,那眼前女子體內的仙胎,就弱小得連半個曲傲都不如。
或許,慈航靜齋的所學,是先易後難?
道心種魔想要凝聚魔種,千難萬難,無數驚才絕豔之輩,都不得入門,可魔種一旦誕生,哪怕還未大成,就有了種種奇異。
仙胎的入門則相對簡單,幫助也小,僅僅是一點小苗,等待澆灌開花結果,隨成長而成長。
當然,這純屬猜測,還沒有得到證實。
隻是黃尚知道,從眼前這位女尼身上,得不到什麼證實。
因為對方不夠格。
一路以來,他對戰過的最弱之人,就是管家老婦人和曲傲,那也是宗師以下罕有的強者,其他的不是宗師就是大宗師。
這位卻就是普通的弟子,或許由於慈航劍典的高明,能壓服普通高手,但隨便一位宗師,都能在十數招內敗她。
這樣的人除非能將所修煉的慈航劍典背出來,否則有什麼價值?
但從女尼時刻準備犧牲的堅毅眼神來看,背秘籍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對,剛才引動天一真氣的,不是此人!”
黃尚失望之色溢於言表,真氣隨意鼓動,就令女尼如遭雷噬,腳步蹬蹬蹬倒退三步,但眉頭又突然一動,目光掠過她,繼續望向廂房,身形突然閃出。
“不好!”
女尼麵色大變,想要撲出,卻感到雙膝一軟,險些跌倒在地,老僧同樣要阻攔,也遭到類似的待遇,仿佛有千鈞巨力壓在他的雙肩,令其寸步難移。
而這時,黃尚已經打開了廂房大門,就見一群小蘿卜頭,用泫然欲泣的目光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