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今沢田綱吉有什麼感受的話, 那就是窘迫。
再細細追究,並做個總結劃分的話,那還可以再加上尷尬與羞愧。
一步一個腳印跟在距離自己不過幾米遠的白色大蜘蛛身後,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的控製好距離以免自己再不小心碰觸到對方。
畢竟,剛剛他被這隻蜘蛛收拾的場景實在是讓他記憶深刻。
即便是現在, 沢田綱吉回憶起來還覺得想要找個東西把自己整個人埋起來。
不過沢田綱吉雖然有了億點點的心理陰影, 但是同身旁一側的雲雀恭彌相比而言仍然可以稱得上是“幸運兒”。
沢田綱吉最起碼此時還享有人生自由, 而雲雀恭彌這個被蜘蛛子打上“刺頭”和“記仇”標簽的小孩自始至終都被蛛絲牢牢的捆著。
即便是蜘蛛子決定好蛛做到底, 送人送到家的現在,雲雀恭彌也沒被放出來, 仍然被架在蜘蛛子的後背上提溜著走。
眼角的餘光瞥見對方此時正懸在半空中,且隨著蜘蛛邁開的腳步而一步一晃蕩的模樣, 沢田綱吉將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不敢問, 不敢吭聲。
就怕下一個被當成溜溜球這麼甩著玩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過蜘蛛子到底也不是什麼殘忍的蜘蛛。
她在注意到身旁自稱為沢田綱吉的小孩臉色有些不對勁時, 就拿鑒定技能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態。
【名稱:沢田綱吉】
【狀態:極度虛弱】
【技能:平地摔(MAX);死氣之炎(半覺醒);超直感(被動)】
‘平地摔這個技能被拉滿這一點已經看出來了。’
畢竟就這麼短短的路程,這倒黴孩子就已經摔了不少次呢。
不過這個極度虛弱……
視線停留在狀態上幾秒後,蜘蛛子拉開麵板,看到詳情解釋上顯示的“由於死氣之炎覺醒而產生的負麵效果”字樣後, 慢半拍的回憶起沢田綱吉的覺醒似乎跟自己有關係。
嗯, 就是一個技能引起的血案。
原本邁開的腳步頓住, 蜘蛛子左前爪點了點下巴,轉過頭看著自己背部尚且空白著的大片空間,想了想, 朝著身後正低著腦袋走路的沢田綱吉看去。
“上來。”
突兀的詞組讓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茫然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八隻複眼中看到自己模樣的沢田綱吉這才反應過來是麵前這隻蜘蛛在同自己說話。
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後從這兩個字中獲知對方想法的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謝謝,不……不用了。”
現在他還能再堅持。
然後, 在沢田綱吉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腰上一緊,隨後白色蛛絲就已經拉著他,把他扯到了空中。
短暫的失重感過後,沢田綱吉發覺自己就被扔到了背上。
而那個強製把他扔上來的蜘蛛則在確認他坐穩了後,才繼續邁開爪子朝著他之前告知的家的方向走去。
看著逐漸往身後倒退的建築物,沢田綱吉視線落在麵前支棱起來的長長的、之前看起來略有些滑稽此時細看卻發覺到了幾分可愛的耳朵,眼神有些迷茫。
在最初,他確實是從這個生物的身上察覺到了幾分危險感。
那是被威脅到了生命安全時,本能發出的警告。
但是現在,當他坐在這隻蜘蛛的後背上,看著高處的風景時,沢田綱吉竟然覺得自己又有一些安心。
就像是隻要他坐在這裡,便不會受到任何生命威脅一樣。
這種前後落差過大的感覺讓沢田綱吉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但是……
落在用於固定自己身形的蛛絲上的手收緊,沢田綱吉最終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雖然最初他確實是被對方用蛛絲給捆到了角落裡,但是現在回憶起來,這隻蜘蛛也有可能是想恐嚇那些將他堵在巷子裡的人。
事情的真相逐漸模糊,而對方散發出來的善意卻又切實的體驗著。
所以,沢田綱吉選擇緘默。
*
‘終於到了。’
不過那個在海鮮公司就職的火影忍者應該不會跟我撞見吧?
我的幸運值,應該不至於這麼低?
在這方麵超級沒有自信的蜘蛛子先探出了一個腦袋,在感知技能全開,確認了附近基本沒有什麼活物後才把後背上的兩個小孩給放了下來。
‘好了,這下子我們就兩清了啊,以後千萬不要找我的麻煩!’
衝著這兩個小孩揮了揮鐮刀腿,蜘蛛子豎起耳朵試圖強調道:‘我隻是一隻無辜路過的清白蜘蛛。’
什麼壞的搞事的事情都不要往我腦袋上安,我可是霓虹第一遵紀守法好公民。
在確認了麵前的小孩聽進去後,蜘蛛子轉身邁開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並盛町——慢點就怕被那群疑似修煉了查克拉後掌握死氣之炎、打起來說不定還能爆個小宇宙掏出一把斬魄刀的人撞個正著。
苟命要緊,以後在成神前我是絕對不會再浪了。
就在蜘蛛子剛離開後不久,另一邊的沢田綱吉輕輕鬆鬆的從蛛絲中掙脫開。
他看著身旁全身籠罩在低氣壓下的雲雀恭彌,猶豫片刻後道:“要不,蛛絲還是先裹著?”
畢竟,你的衣服現在實在是有些不太行。
雲雀恭彌:……
目送雲雀恭彌離開後,沢田綱吉握緊手裡的白色蛛絲,也朝著家門走去。
*
與此同時的京都。
並不知曉自家那個不太靠譜的BOSS都去乾什麼了的伏黑甚爾還在繼續著他的表演。
“冷靜。”
擺出手勢示意麵前的禪院直毘人鎮定,伏黑甚爾看見對方這麼一副火大的討債樣子後反而又來了興趣。
他重新坐回老板椅中,示意站在最後麵的人把門給關上。
事實上伏黑甚爾並不畏懼禪院直毘人的武力值。
他之所以並不想跟對方動手,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都以一種堪稱克製的態度麵對禪院直毘人的怒火,原因也很簡單。
伏黑甚爾有那個本事不把禪院家的最高戰鬥力放在眼裡,但是他兒子呢?
伏黑甚爾一個人可以無所顧慮的麵對禪院家這個龐然大物的追殺與報複,但是,他的家人呢?
所有的一切,說白了不過是伏黑甚爾有了弱點,有了顧慮而已。
獨身一個人自然毫無畏懼,可他現在不是。
因此,伏黑甚爾才想著把自己的BOSS給推出來轉移一下禪院家的注意。
這個想法確實是很屑,不過伏黑甚爾也沒料到那個前腳把他一家子都給收下的神明後腳就開始掉鏈子,現在還是要他來麵對禪院直毘人。
嗯……從結果看來,他似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真覺得腳疼的伏黑甚爾這麼想著,然後示意麵前的禪院直毘人坐下。
“不要那麼野蠻,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的?”
跟著那群鬼點子多嘴皮子利索的家夥混久了,自己也學會了點踢皮球和扯皮話語的伏黑甚爾如此說道:“冷靜。”
後腳剛走進門來的禪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