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霧氣包裹著城市,卻在邊緣處停下了擴散飄逸的腳步。
就像是被人為.操.控著一般,厚重的煙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將東京完全包裹籠罩著。
“前線新聞記者為您帶來第一手報道,東京突糟大霧籠罩,通訊網絡全麵崩潰,目前進入霧區的成員皆已失聯……現在在我後方的是軍方……”
帶著防護鏡的前線記者手裡捏著話筒大聲說話,聲音卻因為強烈的風聲影響的有些模糊,斷斷續續的偶爾會有幾句完整的短句自唇邊溢出。
“目前我們尚未得知濃霧形成的原因,也並不能確定城內的具體情況……已經確定了進入的成員名單……科研專家也已到場……”
在報道的最後,記者轉過身露出被她遮擋著的場麵,展露出朦朦朧朧的模糊畫麵。
她的頭發被風吹起,尖嘯銳利的風聲通過話筒與電視擴散。
“但請大家放心,我們會度過這場惡劣氣象造成的災難。”
屏幕中的畫麵消失,新聞的報道給這場變故做出了定義。
這隻是一場極端天氣引發的特殊狀況而已。
有不少人信了,而城內的情況便在被隔絕的狀態下不斷惡化。
*
東京。
太陽的身影消失,本該一片蔚藍的澄澈天空已經被染成了透露著死氣的灰白。
無數黑色的裂縫遍布在空中,畸形的生物們便通過這些隨處可見的大開的“門扉”湧入這座原本繁華的都市。
哢嚓哢嚓——
堅固的牆壁在此刻像是脆弱的紙片那樣,被畸形的生物們用獠牙與利爪輕而易舉的撕開。
崩毀的建築物,倒塌的雕塑,折毀的樹木。
街道上堆積著廢棄的石塊與側翻報廢的汽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臉的人類屍體。
‘就像是電影裡麵呈現出來的末日一樣。’
鞋底踩在不知名物品的殘骸上發出聲響,灰原雄收回停留在不遠處慘狀的視線。
在他的手邊,死去的生物屍體正在飛速風化,變作灰燼融入頭頂的濃霧中。
“夏油前輩傳來消息了。”
處理完自己負責區域的情況後,灰原雄看了一眼接收到的信號,頭也不回的跟另一邊的七海建人分享信息:“前輩說,他的頂頭上司斷定這些生物是……人類。”
灰原雄最後說話的聲音很輕。
儘管在變故剛剛發生時,他們已經得到了那位半人半蜘蛛少女的提示,可是當真相攤在眼前時他仍然有些難以接受。
呼出一口氣,灰原雄看向遠處,眸色略略加深。
雖然知曉了目前在東京肆虐的畸形生物是人類,但同這些生物一起屠殺狩獵人類的確實是咒靈。
隻是他們目前還不清楚那些咒靈是否也是由人類轉化出來的。
因為前不久突發的變故導致咒靈與奇怪生物的出現,尚且滯留在這裡的咒術師們也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準備先處理掉東京的這些東西。
而遠在咒術高專的五條悟他們則在得到消息後自然也收拾收拾趕過來幫忙處理了。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一腳踏入東京後便再也回不去了。
這裡似乎成了一座海上的孤島,任何信號都無法被傳遞出去,甚至是他們這些人也無法從濃霧走出去。
“就像是甕中捉鱉一樣。”
虹龍的咆哮與骨骼被碾碎的聲音響起,穿著袈裟的盤星教教主麵色平靜的將手中咒具收起。
在他的腳下,無數的咒靈與畸形生物的屍體遮掩了地麵。
這些生物著實是勾起了他不想要回憶來的東西。
如果不是現在他有了堅定的目標,心裡承受能力也遠超從前,否則的話他現在絕對不會這麼冷靜。
夏油傑輕輕“嘖”了一聲,招出的咒靈都因為他的心情而越發暴躁。
身側的虹龍圍繞在他身旁發出低低的龍吟,爪子不安的在地麵上留下深刻劃痕。
“哦,是在捉你啊。”
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微微露出,五條悟瞥了一眼另一旁氣息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摯友,扯開了話題,同時身體力行的跟夏油傑劃清楚界限以表自己對自己種族身份的認定。
一旁的夏油傑聽見五條悟的話後,原本縈繞在周身的陰鬱之氣消散了幾分。
他看向自己的摯友,語氣一如往常那般溫和。
“相信我,悟,你是現在東京裡龜殼最厚最難啃的那一隻。”
“至於你想說的她……悟,要講禮貌啊,彆把女孩子比作那種生物。”
五條悟:hetui,夏油傑你要不要那麼雙標?
女孩子?
那家夥現在可能也隻有心理上才能算是半個女孩子吧?
“行吧,這個話題略過去。”
見摯友稍稍恢複了正常,五條悟也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看夏油傑現場表演什麼叫做雙標,當下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
隨手將另一旁攀爬在大樓牆壁上的咒靈碾碎,白發的咒術師語氣略有些低沉。
“傑,她人呢?”
畢竟按照夏油傑他們的說法,那個名為“若葉姬色”的少女可是一直待在這裡的。
但目前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也沒看見對方的影子。
五條悟並不相信對方會好脾氣的坐看自己地盤被攪合的亂七八糟,尤其是在他打聽到了禪院家與加茂家“自願”合並的過程後。
“你是說BOSS?”
聽見五條悟的話,夏油傑停下了腳步。
片刻後,他才開口道:“她有點事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