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進入了12月份。
氣溫一天比一天的冷,雲歡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的差。
每天的化療導致她膚色灰白,眼窩塌陷,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的掉落,甚至不少地方都出現了禿頂。
雲瑤雖然去了省城,但每天都會打電話關心雲歡的病情。
在得知雲歡開始大量掉發後,她第一時間買了假發寄到醫院。
假發是雲歡喜歡的款式,除了睡覺之外她整天都會戴著。
鑒於雲歡的病情惡化嚴重,醫生那邊也不得不再次提起更換骨髓的治療方案。
可更換骨髓的前提是要找到匹配的骨髓。
目前為止,隻有雲聰的骨髓適合進行捐獻。
看著瘦得一把骨頭的小女兒,蔣瑜心裡的弦再也繃不住了,當晚,她就跟丈夫商量讓兒子給小女兒捐獻骨髓的事。
意料之中的,丈夫堅決不同意。
蔣瑜知道丈夫的擔心,可內心卻又無法接受,“小歡也是你的親女兒,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小歡已經成現在這樣了,難道你還想把小聰也搭進去嗎?萬一抽了骨髓導致免疫力低下,小聰身體也出了問題,誰來救小聰?”
蔣瑜啞然失語。
雲歡和雲聰是雙胞胎,基因相同,誰也不敢保證雲聰體內會不會也潛伏著相同的病因。
“嗚嗚嗚……”
看著啜泣不止的妻子,雲仕賢不免心煩氣躁,借口有應酬便拿著外套要出門。
蔣瑜也沒太在意,抽噎的叮囑了幾句,將丈夫送出了門。
回到客廳,蔣瑜擦了擦眼角的淚,目光無意間瞟到牆上的掛鐘,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不安。
都這麼晚了……
“太太,燕窩已經煲好了,是送去您的房間嗎?”
傭人的話打斷了蔣瑜的疑心,“端去樓上吧,我洗了澡再喝。”
在大女兒的提醒下,蔣瑜也逐漸意識到自己一心撲在小女兒身上,忽略了兒子和丈夫。
因此,她現在找了兩個護工在醫院照顧輪班小女兒,她白天沒彆的事就去陪陪小女兒,晚上則在家裡。
洗完澡,喝燕窩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床,蔣瑜心裡總感到不舒服,便把傭人叫進房間問話。
“最近這段時間,先生晚上出去得多嗎?”
傭人麵露躊躇,顯然知道蔣瑜的意圖,可身為傭人,少說話多做事才是準則。
蔣瑜哪會看不出傭的顧慮,直接道:“放心,我們今天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傭人如釋重負,將雲仕賢這段時間的行蹤一五一十的講了。
聽完,蔣瑜不動聲色的打發傭人把空燕窩盅撤走,手心和後背卻陣陣發涼。
從小女兒生病這一個多月來,丈夫夜不歸宿的時間竟然多達七八次。
一個正值40出頭的壯年男人,晚上不回家,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時針滴滴打打的擺動著,轉眼就過了12點,平時這個時候,蔣瑜早就睡了,今天卻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
距離雲家不遠的一間老式小院。
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勝在清淨雅致,還是獨門獨院,私密性極強。
小院的臥房裡,雲仕賢半躺在紅木大床上,閉目養神,一名模樣清秀氣質溫婉的女生依偎在他懷裡。
“當當當。”
聽著客廳傳來的鐘聲,女生從雲仕賢懷裡直起身,“不早了,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