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提醒雲太太一句,有空不妨看好自己的東西,也可以去城北古玩市場找劉老五,他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當時聽到雲茉說這話的時候,蔣瑜還沉浸在失女,以及大女兒居然是毒害小女兒凶手的悲傷和憤怒中,根本無暇顧及這句話裡麵的深意。
後來她整日消沉渾噩,早把雲茉的提醒拋在了腦後。
如今,她似乎明白到了什麼。
恰好這時,袁太太一身富氣的來到了聚會上。
趁著大家寒暄拉手之際,蔣瑜仔細打量起袁太太手上的祖母綠手鐲。
手鐲是貴妃鐲的鐲身,貴妃鐲是唐代楊貴妃發明的一種鐲體式樣,外圓內扁,製作工藝難,但佩戴上卻十分貼合舒適,不易碰碎,且優雅大氣。
整條玉鐲通體翠綠,色調濃鬱,油光水潤沒有一絲雜質,跟她的那隻簡直是一模一樣。
蔣瑜渾身發冷,努力壓抑著情緒向袁太太打聽起手鐲的來曆。
袁太太大方的抬起手腕,向眾人展示這枚頂級的祖母綠手鐲。
“這是我一個認的乾弟弟手上買來的,差不多半賣半送吧,花了3萬,不過我老公說,去年京城省城有個拍賣會,有隻跟這個差不多的,品相還差價,都拍了4萬呢,這隻的話,少說也要5萬往上。”
蔣瑜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對方衝自己笑得意味深長。
“這手鐲是真的好啊,這麼粗的一條,愣是一點瑕疵都沒有,綠油油的,多襯手啊。”
“省城拍賣會的那次,我也在,品相比這個差了不少,而且是圓條,這條可是貴妃條,照我看,起碼也要6、7萬才能拿下,你弟弟賣你3萬塊,是真的實在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的錢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把袁太太高興得像朵花兒一樣。
與之恰恰相反,蔣瑜越看越心驚,恨不得立刻回家打開保險箱查看。
可她不能,丈夫出軌養情人的事已經夠讓她丟臉了,她不能再讓外人看笑話。
坐立難安的熬了十分鐘後,蔣瑜才借著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告辭離開。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一個富家太太掩嘴輕笑,“看到袁太太手上鐲子的時候,雲太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想來,傳言未必是假的呢。”
“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雲家自己不汲取教訓,怪得了誰呢。”
“這鄉下長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麵,聽說把養父母家給孫子籌辦婚事的錢都偷了,婚事吹了不說,還背了一屁股的債,老人為了還債,上山挖草藥腿都給摔斷了,差點就丟了命。”
“嘖嘖嘖,這哪是養女兒啊,分明是養了條白眼狼啊。”
“這麼一比較,雲家那個養女倒是好多了,脾氣雖然欠缺了點,但仔細想想,也沒壞到哪裡去啊。小年輕之間嘛,吵吵鬨鬨的也沒什麼。”
“你這老黃曆呀該翻新了,雲家那位養女現在可不同往日,人家跟曾家、萬家還有謝家的交情可不一般,而且成績也不賴,不說一定能上京大,反正國內前十的學府是穩的。”
“那雲家這算不算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芝麻那至少也是好的,雲家這位就是芯子壞了的爛穀子。等著瞧吧,這雲家往後還有得熱鬨看。”
蔣瑜並不知道她成了聚會討論的焦點,當然,就算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上流圈子,踩低捧高是常態,她以前也沒少跟著閒話他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