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榮譽是你自己考出來的,茉茉,我很為你感到驕傲。”
見謝霞顧左右言他的不肯承認,雲茉也不再多言。
“霞姐,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有認識新朋友嗎?”
“還行吧,這邊留學生挺多的,不過我不太愛跟她們玩,無非吃吃喝喝的,沒什麼意思。”
“想要有意思的,那要不談個對象?”
“沒興趣,我最近在學攝影,等過段時間給你寄我拍的明信片。”
“好啊,那也拍點你自己的照片,我和芳芳都想你了。”
“嗯。”
收起大哥大,雲茉一轉身才發現曾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包間出來了,正安靜的站在她身後。
見她看過來,曾芳連忙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出來上廁所的,沒想偷聽你講電話。”
雲茉笑了下,“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曾芳抿了抿嘴唇,“茉茉,霞姐她真的是為了你才放棄參加高考的啊?”
雲茉頓了片刻才輕點頭,“應該是的。”
曾芳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我覺得吧,霞姐對你才是真愛。”
雲茉被成功逗笑,“難道我對你不是真愛嗎?我的慶祝宴,點的全是你愛吃的菜。”
“嘿嘿,你對我當然好了。哎呀,不行,我要去廁所了,憋不住了,回來再說!”
看著曾芳風一般衝向洗手間的背影,雲茉忍俊不禁,但下一瞬又想到大洋彼岸孤獨求學的好友,心情又不免感到惆悵。
這一晚,蘇銘安喝了個酩酊大醉。
醉夢中,他做了一個冗長而甜蜜的夢。
夢裡,雲瑤沒有回到雲家,雲茉也不是省狀元,甚至連省大都沒考上,還是靠他家的關係才進去省大念書的。
他大學畢業後,家裡就為他和雲茉舉辦了婚事。
婚禮那天的雲茉,身穿一身潔白的婚紗,美得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人間。
婚後,他和雲茉過得十分幸福和甜蜜,沒兩年就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後來又生了兒子。
再後來,雲茉的親生父親找上門,雲瑤也回到了雲家。
雲瑤回雲家沒多久就死於絕症,他和雲茉帶著一對兒女去參加了雲瑤的葬禮。
夢,戛然而止。
蘇銘安神情恍惚的靠坐在床頭上,指頭夾著煙,心緒久久無法平息。
他分不清這隻是一場旖旎的夢,還是他內心的妄念與不甘。
他不喜歡雲茉,但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她,可每次看到她又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視線,甚至上次被她狠狠宰了一筆,他也沒多生氣。
他一直覺得,他最多就是把雲茉當成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看待。
但這個夢讓他明白,他好像不僅僅是拿她當妹妹看待的。
他是拿她當女人看待的。
可他還能怎麼樣呢,她都已經嫁給彆人了,看起來過得還不錯,以後會為彆的男人生兒育女。
夢裡的一切,終究隻會是一場虛無飄渺的夢。
可為什麼,他心臟位置會感覺那麼難受呢?
好像被人挖掉了一塊肉,空蕩得厲害,又好像原本屬於他的一件至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彆的人給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