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邵霖無法反駁。
邵家的女主人是真的不好當,它是榮耀和身份,更是枷鎖和責任,稍不留神就會被壓得喘不過氣。
要不是為了邵夫人的晚年安穩,邵家家主這個位置他也早就想撂挑子不乾了。
連他都覺得辛苦,他又何苦把喜歡的女人拉入泥濘沼澤呢?
“你說得對,知秋,是我強人所難了,以後我們還可以像老朋友一樣相處嗎?”
“嗯,當然。”
得到她的回應,邵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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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勇離婚後就回了浙省繼續上班,而胡文琴這個新媳婦則留在了楊家安胎。
剛來楊家的時候,胡文琴還裝得一副嘴甜心善的模樣,哄得楊母心花怒放。
跟楊家勇扯證後,胡文琴就露出了本來麵目,不僅要楊家給她操辦一場不輸於娶黃清荷時的盛大婚禮,還要新四大件和200塊的彩禮。
新四大件是指電視機、自行車、電風扇和金戒指。
楊家勇這幾年是攢了些錢,但這錢是準備建新房子用的,要是置辦了這新四大件,手頭的積蓄差不多就掏空了。
楊家勇便好言哄勸,說先欠著,等以後蓋了新房子再加倍補上。
可胡文琴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直接給楊家勇下了最後通牒,要是一個月內看不到這些東西,就要揣著崽回娘家。
楊家勇想著胡文琴挺著這麼大個肚子,手頭又沒錢,便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第二天就背上行李去浙省了。
楊家勇倒是一走了之,楊母楊父就慘了。
胡文琴天天跟他們鬨,兩老口顧忌著胡文琴肚子裡的金孫,也不敢還口,還得千方百計的哄著捧著胡文琴,不讓她回娘家,天天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這天,楊母在家受了胡文琴的氣,出門後就忍不住跟人抹淚訴苦。
“你們是不知道,這小潑婦有多難伺候,煮乾飯嫌我飯煮得硬,她吃了不好消化,煮粥又嫌我煮得太清,說是想餓死她和肚子裡的崽,頓頓都要見到葷腥,不然就不肯吃飯,還嫌我炒菜不好吃,整天挑我的不是,我真的是受夠了,等她肚子卸了貨,看我怎麼收拾她!”
聽到楊母的哭訴,幾個大媽互相對視一眼,眼裡不約而同都寫滿了幸災樂禍。
以前楊母身在福中不知福,前兒媳婦像保姆一樣的伺候她和楊父,親家時不時的往楊家送米送肉送油的,她們不知道多羨慕。
現在可好,把又賢惠又有錢的前媳婦趕跑了,新娶了個好吃懶做的小潑婦,這不是活該麼?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沒一天的功夫,楊家和新媳婦的齟齬就傳到了黃家人耳中。
劉枝聽到後,當晚就做了一大桌好菜,惹得楊杏花十分奇怪。
“就我們兩個人吃飯,你怎麼做了這麼多菜?”
“今天心情高興,想吃點好吃的,媽,你儘管吃,吃不完的明兒個我給建軍和爸送去。”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劉枝把楊母受新媳婦氣的事一五一十都講了。
聽完,楊杏花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這麼多好菜,沒酒怎麼行,你去把去年沒喝完的五糧液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