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山櫻雪是來幫忙的,她不可能全部都依靠人家,這樣也說不過去。
但沒想到出來就撞上安室透說要把她的專輯全買下來的場景。
山吹櫻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我準備了送給前輩的CD,不用買啦。”她這麼說完,發現場地裡她認識的人幾乎都來了,當即感動道:
“謝謝大家特地來看我,CD不用買啦,我給大家都準備了,本來是打算明天再一一送出去的……”
山吹櫻的目光掃到五條悟身上,冷淡地扭過頭:“沒有銀色羽毛球的份。”
然而沒人說話。
就連被刻意針對的五條悟都沒說話。
山吹櫻選擇的打歌服是純白一字肩的荷葉邊長裙,前端裙子及膝蓋,而後麵的裙擺一直拖到地下。像希臘神話中的女神,又有些像婚紗。
粉色長發微微卷曲,鬢邊兩束在腦後紮了一片白綢。
粉色與純白色配合起來,充滿了高潔之感。
仿佛耳邊聽到教堂的鐘聲響起,白鴿展翅飛過湛藍的天空。
她是從天國降臨凡世的女神。
神聖的美麗壓倒了冬日的寒風,壓倒了地下劇場沉悶的空氣,壓倒了一切,隻剩下靈魂深處的震顫。
山吹櫻對自己的外貌心裡有數,但是她覺得大家經常見麵,今天隻不過是稍微打扮了一下,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原本站在人群最外圍的森鷗外,此刻邁著從容穩健的步伐,越過一群比他年輕的青年少年,走到了山吹櫻麵前。
山吹櫻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歪了下頭:“森鷗外先生?”
「即便容貌冶豔無比,她的神情依然天真無邪、不染塵埃。
啊,是至善,是至美。她就是愛與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在人間的化身。
我願得她垂憐,我需得她垂憐。」
森鷗外在心裡吟誦完詩篇,忽而單膝跪地,如同一名騎士般虔誠地雙手捧起山吹櫻的右手,深情道:
“櫻醬,等你二十歲我們就結婚吧。”
這話像道驚雷把全場炸翻了。
中原中也瞳孔地震,他做夢都想不到第一個挖他牆角的人竟然是自己尊敬的首領。
中年男性抓著未成年愛豆的手求婚,這場麵看了就讓人情不自禁要拿電話報警。
安室透的手就往腰後摸。
但是他摸的是槍。
於公於私,安室透都覺得他今天不該讓這個誘拐JK的黑手黨頭頭走出這間屋子。
有人拔刀,有人黑了臉。
唯一不動如山的是山吹櫻。
她甚至沒有絲毫停頓,笑容可掬道:“不可以哦森先生,櫻醬是要為大家應援的。我也會一直為森先生加油,希望森先生也能多來看我。”
……
「營業模式。」
「是營業模式吧?」
「絕對是營業模式。」
她的態度過於嫻熟自然,係統忍不住道:“你好熟練啊?”
山吹櫻:“被從3歲到93歲的人的求婚我都有經驗。”
已經是熟練工了。
而森鷗外幾乎從沒被美少女這樣溫柔對待過。
在如此可愛的拒絕之下,他預料之中地淪陷更深,感動得快落淚:“當然……當然了櫻醬!我會永遠支持櫻醬的!”
這位首領大手一揮,當場套腰包買下了山吹櫻的所有海報和印有照片的小卡。
若山櫻雪和山吹櫻幫忙把東西打包好,歡送暈暈乎乎的森鷗外坐上了回程的車。
森鷗外買了兩張高價門票,而他甚至連演出開場都沒能待到就被送走了。
山吹櫻回到livehouse裡,這才和大家一一打招呼,真誠地感謝他們來為自己應援。
個人地下偶像不像偶像團體那樣有隊友互相關照,又沒有經濟公司的工作人員幫忙,每一步都是很辛苦的。
這時候有人特地來為她加油,是非常讓人高興的一件事。
她永遠對自己得到的每一份善意心懷感激。
其中最讓她高興的,就是再次見到了太宰治。
“太宰老師,您稍等一下,”山吹櫻很尊師重道地給太宰治搬來了小板凳,讓他先坐著:
“之前說要補給老師的費用我帶來了,我現在就去拿給您!”
欠債的感覺不好受,這下終於能把錢還回去。
山吹櫻心裡鬆了口氣,像隻快樂的小鳥提著裙擺跑回準備室去拿錢。
太宰治坐在地上矮矮的小馬紮上,委屈地彎著兩條一米八的大長腿,但是感覺好極了。
明明從客觀看,太宰的地理位置比所有人都矮一大截,但是硬生生叫他坐出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來。
太宰治覺得他坐的不是地下劇場的小板凳,而是他登基大典的王座。
你們有凳子坐嗎?隻有他,太宰治,集偵探社的信賴與百姓的信仰於一身的男人有。
中原中也的情緒就比較複雜了。
一方麵他的確有點糾結為什麼自己沒凳子坐。
另一方麵,這麼居高臨下俯視太宰那個混蛋的機會,中也想了想好像還真是沒幾次。
「「感覺還挺爽的。」」
這對前搭檔的想法在此刻達到了驚人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