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我,萌番主角 越子染 8027 字 4個月前

琴酒覺得這座城市說不定有什麼奇怪的詛咒。

往常他都是對靈異說法嗤之以鼻的,就算有惡鬼又怎麼樣,活著的時候都奈何不了他,死了又能做什麼?

他行事一向沒什麼顧忌,在警署的時候被看到了臉,當時本來是打算直接滅口的。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冒出一個絕不會是他本人產生的想法:

「怎麼能傷害彆人呢?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她也隻是想要洗發水的牌子而已。」

當琴酒再次回想起這段,簡直想把當時自己的腦子挖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絕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

沒能成功滅口沒有關係。確定了山吹櫻的身份後,琴酒決定在遊行乾道的兩邊找一個狙擊點,在巡遊途中把她乾掉也是一樣的。

知名偶像在萬眾矚目的時候被殺害,不是也很刺激嗎?

想到那頭漂亮的櫻發很快會沾上洗不掉的血,琴酒微微扯了下嘴角,開始架狙。

伏特加本該在這時候離開的,可他再三猶豫之後,還是道:“大哥,那個偶像出身的事務所是港口mafia旗下的,這樣貿然殺掉她會不會……”

無論是佐倉身上還是他在警署的辦公室,他們都沒能找到物質X。在拿到手之前,肯定還要在橫濱待上一段時間,這時候和地頭蛇起衝突絕不是件好事。

“VODKA(伏特加),”

在伏特加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的時候,拉開保險栓的聲音同時響起。黑洞洞的槍口像不見底的深淵,琴酒舉著槍正對著他,聲音裡寒意森森:

“之前我忘記問了,你怎麼對這些事知道得這麼詳細?”

“在橫濱的這幾天,你都做了些什麼?”

伏特加身體僵硬著,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表現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大哥就會立即開槍。之前所有在這點上選擇賭一把的人全都死了。

“大哥,”他的喉結動了兩下,冷汗把那件被稱讚過的梅子色襯衫打濕了:“我這幾天調查了一下橫濱的情況,把佐倉之前見過的人和見麵的地點都調查了一邊。”

“那個學園都市的小妞,是和港口黑手黨所屬的女校進行的交流,陪同的人除了山吹櫻之外,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名乾部。”

“但佐倉說,東西他已經從山吹櫻身上拿到了。所以我懷疑東西現在可能在那個乾部手裡,就讓手下的人查了一下。”

槍口沒有動。

“結果呢?”

“上層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打算近期聯絡波本,他應該知道不少東西。”

遊行乾道前方傳來騷動的聲音,能看到遠處米粒大小的巡遊車慢慢開過來。

琴酒把槍收起來,轉身對準了瞄準器:“和波本說,今天我就要見他。”

“是,大哥。”

伏特加立即回應。

GIN的壓迫感是數一數二的,伏特加一直緊繃著身體,直到進入電梯內才猛地呼出一大口氣,扯了扯領帶。

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明明他沒做過任何背叛組織的事情,頂多是買了張山吹櫻的海報而已。可他總是感到莫名的心虛。

伏特加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回到街道上,倚著保時捷邊抽煙邊打波本的電話。連續打了幾次都沒通,就把手機塞回口袋裡。

歡聲雷動的人群像浪潮般迫近,他終於忍不住狠狠抽了口煙,在嫋嫋升起的白霧裡再次掏出手機,切到直播畫麵。

開屏就是青春明媚的笑臉,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特寫鏡頭下也看不到毛孔。她微微側著頭向兩旁揮手,上午九點多鐘的日光投進她的瞳孔裡,看起來是一種淺淡剔透的瑩粉。

不再是縈繞著憂鬱的灰黑色,而是這個國家的早春櫻在冬日的陽光下熱烈綻放。

伏特加吸著煙,目光從屏幕移開落到層疊的人群裡。他看不見主乾道內的場景,隻是屏息凝神去捕捉歡呼中那一聲微不可察的槍響。

砰——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伏特加想,他會把她的海報帶回去,換下牆上那名女性偶像。人們會像遺忘女性偶像那樣逐漸遺忘她,她的海報也會漸漸氧化褪色。

但他的公寓裡不會再換新的海報了。如果他能活到回到故鄉的一天,他就把她的海報帶回去,貼到自己買來養老的房子裡。

幸運的話,他能注視著她的眼睛死去。

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伏特加等待著,人群裡卻遲遲沒有傳出預想中的尖叫聲,反而是歡呼一聲高過一聲。

怎麼回事?大哥是不可能打偏的。

他下意識低頭看手機,巡遊車後麵那隻(伏特加覺得)蠢不拉幾的海鷗拿著一串氫氣球,氣球爆掉了一隻,裡麵的金箔和彩帶紛揚而下,在車後撒了一地。

“我們看到海鷗君手裡的氣球破掉了一個,這本來是打算在偶像櫻宣誓就職時放飛的。”

女主持播報的聲音興致勃勃,直播鏡頭裡海鷗動作誇張地看了眼爆掉的氣球,然後搖了搖頭,顯出很懊悔的樣子,對聽見聲音轉頭看的山吹櫻彎了下腰。

“海鷗君在向偶像櫻道歉,櫻醬摸了摸海鷗君的頭。這個場麵實在是太可愛了,大家可以聽到,我身後的歡呼聲更加熱烈了!”

所以是錯誤地擊中了氣球?

伏特加的瞳孔縮緊了:不可能,大哥絕不會打偏!更彆說還是如此大的偏差。

不過顯然狙擊手比他更能接受現實。敞篷車仍然在可狙擊範圍內,伏特加還處在震驚中的時候,槍聲緊接著響起了第二次。

這一次隻有槍聲,彆說人了,連氣球都沒有碎掉。

伏特加不可置信地朝天台的位置看去。

「是空包彈。」

親手打出這一發的琴酒再清楚不過了。

他與遊行車隊的距離不超過一百米,這個距離和隨手把垃圾丟進手邊的垃圾桶一樣,是絕無可能失手的。琴酒明明也瞄準了,可第一發子彈偏偏隻擊中了氣球。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倒水時明明杯口近在咫尺,液體卻灑了出去一樣的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