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剛開口,阿武已經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地追著兩人身後跑了。
顧淵:“……”算了,他自己回府吧!
本是熱鬨的夜市,現下似乎也沒那麼熱鬨了。
剛開年的天兒倒是有些冷。
拉著江善善離開的江明軒走了老遠才停下,回過身看向自家姐姐,“他對伱做了什麼?”
江善善頓了下,鼻尖莫名回憶起了股極淡的墨香,目光遊移一瞬。
“也沒什麼,就是人太多,不小心撞了下,把嘴撞破了。”
江明軒聞言,瞪大了眼睛,“他竟敢欺負你。”
“都說了人太多不小心撞得。”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是我撞得他。”
“哦……”
“那他沒欺負你吧?”
“你看我像是能被人欺負的樣子嗎?”
江明軒飄忽了下,這誰知道呢!萬一那廝瞧自家姐姐長得好看,起了什麼壞心思。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就是了。
不管如何,他一定會保護好阿姐。
任何人敢欺負她,他就是死也要剝了對方的皮。
兩姐弟解釋清楚,江明軒又看了她的傷,見到帕子上那麼多血,當即拉著她就去找大夫。
另一邊,顧淵坐上馬車命車夫回府,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自然也就沒發現車夫怪異的眼神。
直到回到府裡,他本是想去書房繼續處理公務,可總是靜不下心,索性命人擺了酒水坐在燒了地龍的水榭裡對月自酌,連下頭人竊竊私語之聲也沒多去注意。
半夜累了便索性歇在了水榭。
他不知道,等到後半夜回來的兄弟二人早將他的事宣揚了遍。
以至於翌日,府裡都在等著他。
因著前一晚喝了些酒,顧淵比平日遲起了兩刻鐘,草草梳洗一番後便去了廳堂用飯。
顧家人口不多,是以早晚都在一塊兒用飯。
等到顧淵一腳剛踏進來,一家子十幾口人的雙眼便都朝他看了過來,神色各異。
顧洺胳膊碰了碰顧沼,後者抿唇一臉驚訝卻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察覺到不對,顧淵仍舊如平日一般行過禮後,徑自坐下。
端的是淡定自若。
靖國公夫婦簡直沒眼看,尤其是兄弟妯娌間打趣的眼神。
終於,在靖國公輕咳一聲後,“都用飯吧!”
話音落下,紛紛動起筷。
期間,時不時落在顧淵臉上的眼神令得他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又是煩躁又是惱怒,更無奈。
一家子沒個正常的!
用完飯,顧淵連茶都不吃了,立即甩掉他們離開。
剛踏出門檻,就聽自家父親幽幽的道:“三郎,你下巴的牙印頂著給誰看呢!”
隨即幾道笑聲再也憋不住了。
到底是自己兒子,靖國公不忍他繼續丟人。
而顧淵隻腳步頓了下,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仔細看,與平日好似並無兩樣。
“嘖,你提醒他作甚?”李氏看熱鬨不嫌夠。
靖國公無奈。
隻得眼神示意:好歹也是你兒子啊!
李氏一臉沒所謂,她兒子又怎麼了,跟她看熱鬨有乾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