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安置好受傷的兄弟後,上前行了一禮:“卑職多謝顧三公子出手相救。”
“李捕頭不必多禮,此事本就由我接手,上頭已經下令,隻需帶回劉洋的人頭即可。”
“可是方才那些人好像……”
“無論是什麼,隻要他們得不到就夠了。”
李玉看了眼劉洋,又想著他們也的確接到過此類命令,便拱手退了下去。
江善善雖沒看著這邊兒,可耳朵卻豎得老高。
“可還活著?”顧淵問道。
阿武遲疑地點點頭,“還有口氣。”
說完,他看了眼江善善,心下決定,往後定要恭敬些。
至少,不能得罪!
顧淵提起那把劍,隨後交到了江善善手中。
“做什麼?”
“不是要他的命?”
下一瞬,顧淵握著她的手揮劍斬去。
隻聽一聲脆響,劉洋的頭顱便滾落在地。
兩人衣裙,甚至鞋麵都沾上了血水,可江善善卻無暇顧及。
她抬頭看著身後的人,從漆黑的眸子到那堅毅的下巴。
血腥味兒很重,但,她的鼻尖卻滿是他的墨香。
淡淡的,卻好似蓋過了世間百味。
江善善低下頭,目光落到與他相握的手上,那雙手從第一次見她便知道有多好看。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她原以為這是雙染墨沾香的手,沒想到亦能槍定乾坤。
待分開,她還有些恍惚。
“留下幾個人善後,其他人去追耶律爾。”
“是。”
顧淵吩咐好後,阿武也牽了兩匹馬來,看了眼兩人道:“其他馬分給李捕頭他們了,隻餘下兩匹……”
李玉幾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尤其是另外幾個捕快,是以分了兩匹馬給他們倒也情有可原。
顧淵沒說什麼,率先翻上了馬,再看阿武,不比顧淵慢多少,上了馬後眼裡便就隻有彆處的風光。
因此,江善善剩了下來。
她抬頭看向顧淵,見他朝自己伸出手,這才鬆了口氣。
就怕他還記仇,像上回一樣給她趕下車。
若是不帶她走,這破地方她可沒勇氣一個人走回去。
搭上他的手掌,一個用力便躍了上去,落在他的身後。
顧淵頓了頓,這才一夾馬腹在前後的火把照耀下衝了出去。
江善善眯起眸子,夜裡的風有些冷,她便縮了縮,也順帶摟緊了身前的人。
起初不覺得累,可這會兒正事乾完,一連幾日的疲憊便霎時湧了上來。
終於,在她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哈欠後,頭一歪,睡了過去。
感受到身後的人氣息沉穩,連腦袋也掛在了他的脖子間,顧淵隻好緩下了馬速。
他側首吩咐,“火把給我,你們先去安排歇息的地兒。”
阿武看了眼倒在他身上的身影,點點頭,留下火把。
待他走遠時,回頭一看,隻見兩人一馬就這麼慢悠悠地走著,黎明之下,火光也多了那麼幾分暖意。
那一日,顧家的暗衛都看到了自家三公子從馬上抱了個女子下來。
動作輕緩,連帶著他們都收了氣息,生怕吵到他們。
……
春陽明媚。
江善善再次醒來時,隻覺得全身都疼,尤其是腰部往下,兩條腿都直抖。
到底是體質不行,回頭還是得多練練。
換好床頭新準備的衣裳,她看了看,這素淡卻精致的料子,一看就知道是誰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