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聽,眼前一黑又要暈倒,江二爺和江明玨哪裡還顧得上她,隻抓著大夫問道:“可還能治好?”
說這話的是江二爺。
“難呐!”大夫歎了口氣,“能撿回條命已是幸事,想治好,老夫沒有這個能耐,還請二爺另請高明吧!”
另請高明?
這京都他的醫術都是排的上名號的,甚至比多數太醫都厲害。
那裡還有比他高明的人,或者說,一定就能治好。
想到這裡,江二爺心中說不清是心疼女兒,還是惱怒一樁婚事就此作罷。
屋裡又吵又鬨,他聽著煩,索性就離開了。
剩下的江明玨恍忽良久,才開口道:“勞煩大夫多想想法子,我妹妹她還小,若是真這樣下去……”
“老夫隻能儘力而為,江家這麼大,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小姑娘,往後還是多看顧些吧!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是,多謝大夫提點。”
看大夫搖搖頭,也不再多說。
大戶人家哪個沒有陰私,他也不便說太多。
江明玨派人送走了大夫,又讓下人將主不了事的二夫人扶走。
一下子,屋裡終於靜了下來,他看向抱著被子蹲在床上發愣的江秋月,艱澀道:“妹妹……可還認得我?”
江秋月沒有回應,隻目光失神地不知在看著什麼。
江明玨一臉心痛。
“是哥哥沒用,不能替你討回公道,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阿月放心,哥哥一定努力替你報仇,不管是大房還是碧落院那幾個,都……”
“啊啊啊——”
江秋月突地怪叫起來,捂著頭,神色驚恐。
這模樣嚇得江明玨一愣,連忙讓丫鬟按住人,可是這瘋癲的模樣哪裡是說製住就能製住的。
更彆提兩個新調來的小丫鬟。
江明玨見此,隻好親自連人帶被一塊兒製住,安撫道:“阿月不怕,哥哥不說了,不說了,你乖乖地不要叫,這兒不會再有人害你。”
江秋月也不知聽懂沒有,她瘋狂了一陣後,泄力般地癱倒。
神色依舊湖塗。
嘴裡卻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彆殺我……”
江明玨聞言神色一暗,心中大痛。
他幾乎可以確定是大房下的手了,之前從未想過,長輩們的恩怨,竟然牽扯在了小輩的身上。
還下手如此歹毒。
更重要的是,他作為一個哥哥,竟然無法替自己的妹妹報仇。
好一個大房,好一個大夫人。
若是真教江媛嫁入了六王府,往後得勢,江家哪裡還有二房說話的地兒。
何況,她們連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可見毫無顧忌。
想到這裡,江明玨冷下了眸子。
既如此,也就彆怪他了。
……
春夏裡,斜陽高遠,晚風微甜。
自打前幾日院門打開,江善善便經常出來溜達,給足了對方機會。
可一連幾日下來,卻不見人動手。
想到這裡,她折了朵月季在手中把玩了會兒。
“怎麼還不動手呢!”語氣頗為無趣。
晚風拂過,忽地,她停下腳步,彎起了嘴角。
下一瞬,一個悶棍將她敲暈。
江善善倒在地上,手中的花朵被一隻鞋踩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