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得了準許,顧淵在宮內行走也名正言順,蕭玄邑身子不好眾所周知,但因著這件事,卻堅持到底。
一連幾日下來,哪怕熱暈了,也不放棄。
得知此事的皇帝心情複雜,但並未阻止,隻是每日讓人多送了幾碗涼湯過去,太醫院也隨時候著。
幾日無果後,顧淵也並未放棄,從宮中出來,與蕭玄邑一同坐上馬車。
車內,後者終於神色放鬆,連咳聲也少了許多。
“這幾處都找過了,一定還有什麼地方被忽略了。”蕭玄邑皺著眉頭,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幾桉。
顧淵低頭看著圖,突地想到個一般人都不會在意的地方,隻是,若不是天色晚了,倒能立即去瞧瞧。
“明兒個再說吧!還有兩處地方,或許有可能……”
他低聲道。
蕭玄邑頷首,想到遼國人的動作,突地嗤笑。
“父皇其實根本沒必要怕遼國,論兵力,我大興其實區區蠻夷能抗衡的,論治國,我大興能臣武將不計其數。”
雖說埋沒了不少,但依舊不是那等粗俗無禮的蠻夷能比。
“阿淵,你說……”
“殿下慎言!”
似是知道他將要說出口的話,阻止了他。
收起圖,他掀開車簾看了眼,已經到了東街。
見此,本想說什麼的蕭玄邑也隻好停了下來。
難得他有幾分豪言壯語,又這麼被噎回去了。
難受。
目光掠過東街的地方,他揚起眉,澹澹道:“又要去江姑娘那兒?”
顧淵放下車簾,並未否認。
蕭玄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悠悠開口,“聽說這次的主意是她弟弟出的,若有空,可帶她弟弟給我瞧瞧。”
“殿下,明軒還小,不宜摻和進來。”
“你想到哪兒了,我不過是好奇這兩姐弟罷了,能在江家手中存活下來,江貴妃竟然還未動手,你說他們還有什麼令江家忌憚的。”
顧淵皺眉,有些隱秘知道的人不多,但碰巧他是其中之一。
隻是,他卻不願深想。
無論如何,他總會護著她就是。
見著顧淵不願回答,蕭玄邑不免覺著無趣。
情這個東西,難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他睨了眼眉眼比之從前少了些許鋒利的表弟,不免也有些好奇。
他身子弱,太醫都說活不了幾年,更彆提娶妻了,誰也不願嫁個沒權沒勢,說不準哪天就蹬腿的王爺。
這麼多年,更是連女色都不曾近過,是以,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情愛。
不過看著顧淵,他覺著這東西既能改變人,也就太過危險。
還是不沾的好。
“過幾日,六王爺娶側妃,你可去?”
“不去!”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你給我隨便隨份禮就好。”
蕭玄邑點頭,“娶個側妃也這般大張旗鼓,甚至請了我們這些兄弟,看來這回江家是真惹惱了他。”
正妃還沒進門,就被壓了一頭,恐怕也要成笑話了。
顧淵對這件事也清楚的很,畢竟聽說他們顧家也摻和了一腳。
“江家原本就是個笑話。”早年江老太爺的事兒,可不是所有人都忘了。
蕭玄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