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在一塊兒最久的人,正因如此,才會對對方的心思了如指掌,甚至感同身受。p
江善善離開後徑自來到七王府,她帶來的還有上回的殘譜。p
小樓內,還未過冬,卻已經早早披上厚厚的大氅的蕭玄邑親自斟了杯茶,白色的煙霧在兩人之間緩緩飄散。p
“這是你要的東西,我想,以殿下的手段,應當保得住它吧!”p
蕭玄邑看著桉上重新裝訂好的書籍,並未立即打開,蒼白的薄唇微啟:“看來你已經決定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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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勞煩殿下安排一二。”p
“不後悔?”p
“後悔在我這種人身上可不存在。”p
江善善想了想,又道:“我走後,我弟弟還要托您照顧了。”p
“舍弟聰慧,近日文章也大有進步,是個可造之材。”p
“可造之材?”江善善輕笑,“那殿下可有想過將他打磨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臂膀呢!”p
蕭玄邑揚眉,深深地看著她,“未必不可。”p
江善善彎唇,一切儘在不言中。p
從七王府離開時,天色已經暗下,蕭玄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p
“希望你會喜歡本王送的禮。”p
路上,江善善的馬車無緣無故地斷了軸,不得已她隻能下了車在路邊的酸辣湯攤位前坐著等候轎子。p
倒不是她矯情,隻因這路離家有些距離,若走回去恐怕也夜深了。p
“老板,一碗酸辣湯,再來兩塊煎餅。”p
江善善聞著香味兒沒忍住道。p
花甲之年的夫妻倆一抬頭就見著個貌美的女子坐下,老倆口活了這麼多年,這樣的容貌可不多見,因此笑眯了眼招呼道:“來了來了,姑娘稍等。”p
老婆子忙盛了碗熱乎乎的酸辣湯,又夾了兩塊煎餅端過去。p
燈火闌珊中,老婆子看清了她的模樣,驚異道:“喲,姑娘這許久未來了吧!這些年都到哪兒去了,可還好啊?”p
正在煎餅的老頭子聞言,立即轉過頭看去,抹了抹手上前,“老婆子又胡說什麼,整日認錯人。”p
說著,他朝江善善作揖道:“驚擾姑娘了,還請姑娘恕罪,我這婆子年歲大了,總記不清人……”p
他突地頓住,雙眼瞪大。p
江善善揚眉,徑自拿起快子夾了塊餅,酥香可口,不愧是號稱幾十年的招牌。p
“老板認得我?”她咽下口中的餅道。p
老頭子趕忙捂住身邊的老伴兒,神色拘謹,“不,不是,小的怎會認得貴人,失禮了,這胡辣湯和餅子您隨意享用,不收錢。”p
說完,他立即拖著老板離開,連剛煎好的餅也忘了收。p
江善善睨了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下一刻,陳七便落了下來。p
“姑娘!”p
“去查查這倆人。”p
陳七看了眼到了暗處說話的老倆口,沒有廢話轉身離去。p
老倆口再沒有靠近,說不要錢,當真沒提過,江善善吃完便撂下了銀子。p
直到她上了轎子走遠,那老頭子才來到桌子前,看著她留下的一角銀子,歎了口氣。p
他怎還有臉拿這銀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