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頓時睡意全無,她坐起來:“什麼情況,你說清楚一點。”
剛才接電話太慌了,小糖沒問明白,她重新打過去講了幾分鐘,才弄明白什麼情況。
陸鹿家今晚突然有人撬鎖闖入,是一個男人,還自稱是陸鹿的男朋友。
他剛進門,還沒來得及乾什麼,就被衝上來的物業保安,和幾個警察一起抓了,現在在派出所做筆錄。
怪異的事在後頭。
打物業電話的,和報警的是同一人,音色稚嫩,聽著是個幾歲的小男孩,可他們沒在陸鹿家裡找到那小孩,喊人也沒人回應。
他們不好在陸鹿家裡翻找,走廊上又沒有監控,不確定小孩子是不是跑出去了。
關鍵是,被抓到的張武氣急敗壞的叫囂,說陸鹿家裡有個小崽子,還抵著門不讓他進。
陸鹿:“……”
破案了。
除了那隻小熊沒彆人。
她皺著眉,小臉嚴肅。
看來她的東西驅魔大法失敗了。
小熊沒驅走,還出來一個小崽子。
隻不過,這小崽子好奇怪,他給物業打電話,還報警,這是在幫她嗎?
不行。
得趕緊回家看看。
然而戲還沒拍完,她又聽見導演喊了聲“cut”,有些生氣地把女二叫到身邊講戲。
這場戲耽擱太久了,每個人情緒都不好,誰都想早點收工。
這種負麵情緒就像隻小球,在人身上身上彈來彈去,越聚越多,無意識間就會傳遞給演女二的演員。
陸鹿看向她那邊。
隻見她稍微捂著胃,一邊聽導演說話一邊點頭,神情懨懨的。
彆人看不出她不舒服,可陸鹿一眼就能發現。
青色的惡氣盤旋在她的胃部,看來是很不舒服了,這種狀態能演好戲才怪。
生病的人惡氣有淺有重,但都是讓人不舒服的東西,陸鹿平常不會碰。
現在卻沒其他辦法了。
-
再一次開拍,何思姚表情沒繃住。導演忍不住了,發脾氣罵她是不是不想拍了,不想拍滾蛋!
何思姚又疼又氣,臉上掛不住,哭著跑回了後台。
助理也勸不住她,反而被趕出來了。
何思姚把化妝品全掃到地上,劈裡啪啦一陣響,她趴在桌上直哭。
嗚嗚嗚乾什麼這樣罵她!
她隻是今天胃疼才沒演好,剛才跟導演說了,他居然說她找借口!氣死了!
她哭得妝都花了,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何思姚還以為助理又回來叫她去拍戲,氣呼呼道:“我不去!我不拍了!”
“吃點糖補充力氣,以後減肥彆光餓肚子。”
她聽見這聲音,錯愕地抬起頭。
怎麼是……她?
按說,一個出道沒多久,沒後台沒資本的十八線小透明,在劇裡演一個丫鬟,何思姚才不會記住她的名字。
但這個陸鹿可不簡單。
她不自量力去碰瓷顧斯越,還自己買熱搜上頭條,據說還厚著臉皮去敲顧斯越酒店房間的門,被幾個保鏢扔出來,圈裡一時引為笑柄。
想攀豪門不稀奇,竟然想一口氣抱上顧斯越的大腿?
顧斯越是誰?多少世家名媛大小姐他都不搭理,一等一的模樣,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卻向來矜貴冷漠。
明明生了張讓娛樂圈男星都黯然失色的臉,卻傳說他不近美色,一心隻有事業。
陸鹿是漂亮,可也隻有一張臉,庸俗不堪。
這樣的女人能被顧斯越看上?簡直自不量力。
何思姚早就聽說陸鹿的大名,進劇組後才親眼見到她。
陸鹿天生一張禍水臉,妖精似的,想起那些傳言,何思姚從不搭理她。
“不用你管。”她板著臉。
陸鹿卻不理她,自顧自剝開巧克力,貼到何思姚嘴上:“張嘴。”
何思姚愣愣地張開嘴,下一秒巧克力就被推進她嘴裡。
唔……
苦死了!
這時,陸鹿二話不說就走了。
何思姚:“???”
發生了什麼?
陸鹿喂她吃了什麼東西!是要給她下毒嗎!
等等……
她感覺胃好像突然不疼了!
說玄乎點,病痛就像是忽然被帶走了似的……
嘴裡的苦味也沒那麼重了。
何思姚眼前一亮,難道這是治胃病的藥?
巧克力味的?
也太靈了吧!
……
陸鹿這邊很快搞定了何思姚。
其實那就是巧克力,但隻有讓何思姚以為那是藥,這件事才能圓過去。
陸鹿不想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何思姚胃不痛了,發揮出平時的正常演技,這場戲後就是陸鹿上場,她也很快收工。
何思姚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跟陸鹿說謝謝。
“你去問問陸鹿,她剛才給的是什麼藥?”
助理有些不解,但還是去了,很快又回到休息室,說陸鹿已經走了。
“走得特彆急,連妝都沒卸。”
何思姚滿臉問號。
不是吧?陸鹿今天扮演一個被抽了耳光的丫鬟,沒真的挨打,隻是借位,在臉上畫了掌摑的紅印,頭發被扯下來,衣服也撕破了。
那麼狼狽的樣子,就這麼走?
火急火燎的,後麵有鬼在追她啊?
-
何思姚說對了。
還真是有鬼。
隻不過不是在後麵追,是在她家裡賴著不走。
陸鹿顧不上卸妝,隻想趕緊回家一看究竟。
小糖有些緊張,糾結那小孩兒是誰,會不會真的跑丟了。
陸鹿一路上都在睡覺。
她有預感,今晚肯定睡不成。
要捉鬼。
回到家,屋子裡亂糟糟的,一看就是被胡亂翻過。
小糖很生氣,一邊收拾屋子一邊罵那小偷:“一定要讓他牢底坐穿!還敢說什麼是你前男友,我呸!”
陸鹿沒看見什麼小男孩。
隻在沙發上見到那隻熊。
它穩穩坐著,一板一眼的,仿佛是在跟她正麵對峙。
凳子上的膠帶已經斷開了。
“呀!小熊真可愛!”小糖喜歡玩偶,伸手就要去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