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完全不曉得她哥哥在擔憂些什麼。
就算她知曉了也沒什麼所謂,嫁不嫁人這一說她還沒想過。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世的氣運之子是誰,偏那虛無之人連一點消息都不給她。
收拾完房間,立夏自己回客廳看電視,她對這東西一向很喜歡,動物紀錄片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家裡的傭人做飯,司徒爸掐著點回來,一家四口吃了頓菜色豐盛,色香味俱全,但是氣氛尷尬到死的晚飯,順便聊了一下兩兄妹各自以後的安排。
司徒禮信在大學時就參加過不少新聞報道的比賽,之後還趁著假期去了一些報社、雜誌實習過,寫過不少報道,拿了不少的獎杯獎狀。他的導師給他寫了推薦信,可他想自己找份工作試試。
他不想再寫什麼工會罷工,或者明星八卦,拍些風景人物什麼的,那樣的工作薪酬足夠他過不錯的生活。
但他不想那樣。
他想做一個追求真相的記者。
一個觸及到社會黑暗麵的記者。
又或許起碼寫幾個大新聞,他才能真的甘心。
學了整整五年,所有人都說他是天之驕子,可天之驕子,才不想二十幾歲就過上養老生活。
至於司徒立夏,她則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堅定道:“我想去北京玩,不然四川也行。”
司徒爸媽對兒子的話沒有任何意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找工作那就找工作好了,不夠錢花再跟他們說。
女兒說的就不行了:“不行,那邊很亂的,我們沒時間陪你去。”
“以前你們就這麼說,”立夏捧著飯碗,筷子往米飯上戳,她知道父母在敷衍她,不太高興的抱怨:“又說要等我十八歲,我十八歲生日都過去兩個月了。”
此時是九七年,香港剛回歸沒多久,他們還一起看了實況轉播,內地還處在不是特彆富裕的情況下。
西方媒體常年黑華夏,司徒家也都處在這種“那裡十分落後,人們都很貧窮”的渲染氛圍中,不知不覺就被洗腦了。他們在那邊也辦了個工廠,參考地點時去的都是邊遠郊區、鄉鎮,說實話環境是不太好,怎麼可能放心女兒
去那種地方?就算是旅遊景點條件會好一些,也常有被搶劫被當成肥羊宰的傳聞,司徒爸媽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司徒爸搪塞:“你說的這麼突然,爹地媽咪安排不開時間。”能安排也不安排,小孩子就是太閒,上學就好了。
“不要緊,我可以跟同學一起去,”立夏臉色淡淡,顯然生氣了:“我們找好旅行社了,現在很方便的。”
司徒爸、司徒媽:“……”是了,女兒有護照,以前也跟他們一起出去旅行過,不過多數是歐洲那邊。
事實上在美國未成年也可以自己買機票,隻要有護照和錢就可以,立夏是不想太傷父母的心才一直沒自己去。錢就更不用擔心,立夏一向花錢很少,女孩子愛的名牌她都不喜歡,父母給的零花錢攢起來足夠她去玩好幾年。
三個人僵持了半天,看著都快吵起來了,最後當然是立夏成功了。
立夏想做什麼事,父母總歸都會同意的。
隻是他們也確實有自己的難處:“不然你跟同學說等等,我跟你媽咪把工作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