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了嗎?那小姑娘。”有人問起了這個問題,問得十分不懷好意。
“當然……”徐文祖的眼睛認真地盯著手裡翻著的書:“你不是看到了嗎?(這是)愛情。”
吃完了飯,刷完了碗,柳室長說要跟立夏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工作的事情。立夏有點莫名地跟著她坐在了小小的208室裡,這裡的格局跟她住的地方是差不多的,一張床,一個小櫃子,區彆在於,三樓的窗戶比二樓的大得多。
人住的地方,一旦少了光亮,就會顯得陰暗不堪。
這是立夏第一次看到其他房間的模樣,想想似乎也對,大臥室肯定是正常的窗戶,一間房分成兩個房間,那麼小臥室的窗戶自然就變得有限了起來。她沒多說話,看柳室長不覺得如何的模樣,猜測著可能所有的小臥室窗戶都是這個大小。如此一來,管理員大媽第一天說的那話就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誰受氣誰住得最好,爭搶到的都是殘次房,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說不定要怎麼罵娘。
柳室長跟她聊得的確是工作的事情,隻是簡單地梳理一下,之後才入了其他“正題”。她跟立夏說讓她最好多想想戀愛的事情,不是說301那位不好,可看起來兩個人都不怎麼般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有人來撬安助理的牆角。就算他沒有對張助理的示好動心,也不代表不會對彆人動心。到時候安助理該怎麼辦呢?
況且安助理不讓彆人知道這人的姓名職業,那這人的親朋戚友知道安助理的姓名職業嗎?交往過男女朋友的都知道一個道理:如果對方不在公開場合介紹你,要麼是把你當炮·友,要麼是有其他的女朋友。
安助理能承受這個嗎?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要小心不知不覺就進了人家的魚塘啊。
說得相當苦口婆心,簡直字字血淚,一聽就是用經驗和教訓得出的人生真理。
聽得立夏十分不好意思:“不是前輩想的那樣。”
“你不用擔心,”柳室長壓低了聲音確保不會被四周聽到:“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言下之意,你不用逞強了,我都看得出來。
立夏:“……”
該怎麼說呢?要說實話
嗎?
看著柳室長圓圓的看起來很好戳的臉,她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選擇性說實話比較好。
“真的不是那樣,”立夏握住柳室長軟乎乎的手,啊,真好摸:“其實是我不想告訴彆人,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我跟他的關係……有點複雜。但是如果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的。”
柳室長咂摸了一下安助理的潛台詞,一時間有點茫然。
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安助理在養301這條魚的意思呢?
瞧瞧安助理剛才說的話吧。多麼經典的綠茶,阿不,曖昧話語啊?還不是有結果的關係,關係有點複雜,沒想好要不要在一起……這不就是不想馬上給出肯定又舍不得看到備胎跑彆人家車上完美詮釋嗎?
這是,因為跟前男友分手太傷心了決定報複社會了?!
看著聊完了的安助理走出自己房門的背影,柳室長對她的印象簡直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睛瞪得溜圓的柳室長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
立夏回房間時,徐文祖邀請她到天台坐坐,還是拎了一個塑料袋,裡麵裝的是他喜歡的啤酒……
和一瓶草莓牛奶。
“給我的?”
她接過來又有點詳細的研究著,安莉秀的記憶裡是很喜歡這個的,她自己更喜歡可樂。
密封得很嚴實,看起來也不像有針孔的樣子。
超市裡的自備吸管,戳進去就能喝,味道酸酸甜甜的,很適合小女生和小學生。
偶爾喝喝還是不錯的。
“親愛的不能喝酒,我看到就隨便買了,看起來好像很合你的口味。”
貼心到這種程度,看起來好像真的是談戀愛的男女朋友似的。
但就像是柳室長說的,她隻知道他是保育院長大的,是個牙醫,開了間牙科診所,可是好像從沒見過他有朋友,關係好的同事也沒有。立夏自認為已經是個很孤僻的人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思索間,立夏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喂,死丫頭,你是不是把我給你攢的嫁妝用了?!”
安媽媽震耳欲聾的嗓音從電話另一頭直穿耳膜,震得立夏都要把手機往旁邊挪挪。
“現在都幾點了?”立夏企圖蒙混過關:“我都要睡了
,明天還要開會呢。”
可惜安媽媽並不好騙,直接就說了今天跟自己老姐妹去聚餐,人家女兒有在眼科醫院當護士的,說看到安莉秀去做手術了,還問效果怎麼樣,能不能幫忙宣傳一下呢。
宣傳個屁!
安媽媽一直僵硬地笑著忍到聚會結束,回來就給自家女兒打了電話。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明白你就彆睡了!”
“還有,上次你說的男朋友在哪呢?”
“沒有吧?我就知道!這周末你就給我去相親!”
電話那邊劈裡啪啦地說個不停,立夏煩的不得了。
旁邊徐文祖就那麼盯著她,嘴角還向上翹,仿佛看熱鬨的模樣,看得立夏有點來氣。
“我有男朋友,現在就在旁邊呢,要他聽電話嗎?”
她找到個間隙終於說了這句話,安媽媽那邊頓時安靜了。
“……現在這麼晚你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要是敢給我未婚先孕你就死定了!”
立夏:“……”您這個思路是不是太超前了?
不管怎麼超前,安媽媽肯定是要聽電話的,立夏把手機給徐文祖,後者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徐文祖的聲音是很好聽的,他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很禮貌又很會哄人,電話在他手裡轉了一圈再回到立夏這裡,安媽媽一下子就和藹可親了起來:“是個好孩子,找機會帶回家給我看看。”
再次無語的立夏:“……知道了。”
好說歹說,安媽媽總算放過了她。
“沒事吧?”徐文祖問完,又自己回答起來:“確實,自己的媽媽,有什麼抱怨都要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