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討厭吧?”徐文祖的聲音又輕又飄,仿佛來自天邊:“這裡的人都陰暗得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形容得不是一般的精準。
不過把他們的人皮扒下來的不就是你們嗎?合著您挺無辜啊。
回到野餐的地方,立夏跟柳室長說了聲想早點回去,柳室長看了看徐文祖,又看了看立夏,有點發愣的點頭。
她現在是真的搞不明白安助理的情感生活了,說安助理像是張助理一樣,她是不信的。
可跟原來的安助理也相當不一樣。
跟原來不一樣的安助理與自始至終都一樣的徐文祖一起回了彆墅,兩個人一路上還是手牽著手,肩並著肩。
因為不是第一次走了,立夏是認識路的,一路上路過店鋪,有人看到他們兩個還挺詫異。
徐文祖的外貌太招眼了,立夏的外貌則是很普通的類型,更奇怪的是兩個人都穿著長袖衫。
在這種天都熱得要冒煙了的時候。
徐文祖就像是看不見這種目光似的,全都無視得相當徹底。
立夏卻想著這大白手都讓她捂熱了,要不要換一邊?
然後徐文祖在即將到達彆墅的地方停下了,這地方相當眼熟,是昨天立夏買東西站好的地方。
對麵就是彆墅,從這邊能看到彆墅的陽台,同樣的,從彆墅陽台也能看到這裡。
當然現在立夏看到的有且僅有徐文祖,他不光用身高優勢占住了她的全部視野,還十分體貼地幫她遮擋住了陽光。
背後是樹蔭,麵前是徐文祖,立夏一下子就涼快了。
兩個人麵對著麵,眼睛對著眼睛,角度的關係,立夏看到他漆黑的眼睛裡瞳孔似乎變得透明,帶著熱氣的風吹得他頭上一縷卷發飄動了起來,光亮照出了陰影停留在脖頸的地方。
“親愛的。”
“嗯?”
徐文祖緊緊地盯著她。
“事實上,親愛的和我有很多的共同點,所以我很能理解你。”
立夏覺得他可能要發大招。
“共同點?”
就像停電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
“興趣、夢想、感情、看法……”
用美·色把她迷倒,之後為所欲為。
“比如呢?”
隨即他就真的說出
了讓她啞口無言的話語。
“隻要親愛的喜歡,我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
立夏:“……”
這個邏輯,是不是哪裡不對?
不管她有多麼震驚,更讓她震驚的是,看徐文祖的表情,居然是認真的?!
這是一個正常的愛情劇本該有的台詞嗎?!
哦對,忘了眼前這家夥前一天還在翻她的行李箱。
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就像明知道他們兩個在談話,硬是要盯著他們看的管理員大媽和207一樣。一般人見到這種情況,而立夏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時至少都會躲開,可樓頂上的兩個人還很高興地在跟她揮手打招呼。
誇張到虛假的笑容。
非常熟悉的味道。
之前為什麼沒發現呢?
大概是看臉,不,是他們偽裝得太成功了。
以至於立夏現在才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租客和包租婆。207和管理員大媽是可以看出來的親近,徐文祖的不同點在於,他們很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不在一起,就減少了破綻。
那邊207在跟管理員大媽討論:“能成功嗎?成功了一個小丫頭能怎麼樣。”
他居然一點都不結巴了。
管理員大媽:“小丫頭揮刀可嚇人呢……”
這邊徐文祖還在等著立夏的答案,或者說是反應。
立夏的反應很奇特。
“所以我也要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是嗎?”
徐文祖沒有否認:“不用擔心,我會把親愛的重塑成一個新人的。”
“重塑”這個詞彙,不是每天都能聽到的。
從徐文祖的嘴裡,立夏想起她貌似聽過一次。
那是她來這個世界後記得最深刻的一天,氣運之女的氣運變薄了的那天。
解體、組裝、重塑?
她疑問式的想起了這三個特彆的詞彙,因為她記得徐文祖的調調說起來這三個詞很有壓迫感。
再想一想她在那一天氣運變化的前一刻跟徐文祖說了什麼。
她說了一個以徐文祖為藍本的變·態殺人狂人設。
“……”
他是因為這個跟她感到了心心相惜嗎?
並不覺得高興呢。
尷尬的是,她好像還得保持這個跟他很有共鳴的人設。
否則氣運之女,嗯,可能是女,就要被他盯上了。
回過神來的立夏,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後退,不要眼神躲避,而是直直地看著徐文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再一次感歎,皮膚真好,好想扒下來給自己。
“可是,你沒有變成我想要的喜歡的樣子啊。”
雖然她的確很喜歡他,對他很有好感,大概是比較淺薄的喜歡,還不到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