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死而複生昏迷時,立夏有淺淺的意識,她好像看到了有醫護人員在給她做急救,急診室的燈光特彆的亮。
之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清醒時,耳邊朦朧地聽到兩個人在對話,一個聲音清亮,一個聲音沙啞。
“回家去吧,你在這死守著也沒用的,裡麵睡得那個是我妹妹你女朋友,我很清楚如果她知道你不吃不喝不睡就這麼守著她她也不會開心的。我跟Mandy說好了,叫她送你回家休息……”
“不要了,我知道她會醒來的,再讓我多待一會兒。”
立夏一邊聽著一邊推測到了兩個人跟她“本人”之間的關係,清亮的是哥哥,煙嗓的是男友。
沒過多久,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了,似乎就是那個Mandy。
“TY,車在樓下,我送你回家……”
“不想,我不想回家!”男友激動地喊著,原來他叫T.Y.,應該是名字縮寫。
Mandy勸道:“你不是醫生,你待在這裡沒用的。”
最後還是哥哥說了句管用的話:“你回去衝個涼換件衣服,你也不想Icy醒過來見到你好像乞丐似的吧?”
如此這般,立夏大概就懂了人物關係,這個身體叫做Icy,有一個哥哥,一個男朋友TY,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的閨蜜Mandy,她自己臉上掛著氧氣罩,旁邊還響著心跳監護儀的聲音。
不曉得是身體還沒有好完全的關係,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過去,偶爾醒來能聽到一些信息,都是斷斷續續的。
作為一個學了好多年醫科的人,她能大致判斷出自己受傷的部位,頭上有傷,肋骨肯定斷了,據醫生說是急救時弄斷的,右腿大腿骨折,至於剩下的氣胸,全身多處外傷,關節脫位,等等等等,都不算什麼了。
中間還休克過,好歹急救醒過來了。
知道了自己的情況,立夏也就不怎麼抗拒地睜開眼睛,確定有人看見了,再閉上眼睛。
累,困。
接下來就是主治醫生的一連串檢查,確定她脫離危險期。
那個時間守著她的人是哥哥,這個哥哥個子不算高,沒有司徒禮信帥,但長得算是普通人裡不錯的,皮膚小麥色,聲音清亮,看到妹妹醒來,高興得不行不行的。
因為她沒
有出聲,他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跟她說了一大通話,之後就跑去打電話通知彆人。
“彆人”有兩個:一個是個子很高,身材挺拔修長,長相也很帥氣又很男人的TY,應該是男朋友;另一個是長相很漂亮,眼睛很大,打扮也很時尚的年輕女孩,除了牙齒有一點不齊,其他都很完美。
見到立夏醒來,兩個人都異常激動,男朋友甚至眼睛通紅地哭了出來。
“……”立夏就算知道可能會很激動,但猝不及防麵對三個人,尷尬地連手指都沒動。
給了所有人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她才啞著嗓子,緩緩地開口,放下一個狗血之雷。
“你們是……誰?”
她想過了,這次的這個人是個社會關係健全的成年人,要麼就要兌換記憶,要麼就要想辦法不露破綻的把自己的“失憶”科學地講出來。正正好好這個人是車禍,頭還撞傷了,基本上就等於機會送上門,她也就不客氣了。
而且誰知道這是個什麼世界,要留一部分壽命做可能會兌換世界因果備用。
所有人都一驚,她的那位哥哥更是說:“曾秀怡,這種事不能開玩笑的,你彆嚇唬阿哥啊。”
原來這具身體的本人叫做曾秀怡,立夏記住了:“你是我阿哥?”
“親生的哥哥,曾國豪,”曾國豪難以置信這種電視劇劇情發生在自家身上:“你是我妹妹,我比你大五歲,你如果是玩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立夏充耳不聞:“那他們兩個呢?”
所有人:“……???”真的失憶了?
他們叫了醫生過來,再次好好的檢查了一遍,又照了一邊CT,問了好多問題……確實,失憶了。
雖然很狗血,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
立夏卻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表情冷淡的道:“儘管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但我可以告訴給你們知道,我不叫曾秀怡,我姓甄,叫立夏,英文名是Summer,希望你們搞清楚。”
哥哥、男友、閨蜜、醫生:“……”
失憶也就算了,這個多重人格障礙算怎麼回事?
多重人格障礙,表現為一個人身上顯示出兩個或兩個以上不同“角色”的人格特點。這些“角色”有著自己的行為習慣、思
考方式、自己的生活環境和對自己的認知,輪番主導一個人的行為,就好像“一個人身體裡住了好幾個靈魂”。
會說得這麼專業,是因為男朋友,閨蜜,還有曾秀怡自己,都是學心理學的,還有自己的診所。
震驚過後,男朋友看著她說:“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做一個測試?”
“好啊,你們問就好了。”
立夏在知道了他們的職業之後,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這樣更好,真的心理醫生,能夠很容易發現身邊人的不同。這樣的話,她的事情才能得到印證,幸好她靈機一動,否則穿煲的就是她了。
由於曾秀怡的身體還沒好,他們也隻是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這其實並不能代表什麼,卻也和原本的結果完全不同。
躺在床上的這個人,跟原本的曾秀怡,無論是性格,興趣愛好,口頭禪,小動作,甚至說話的習慣,都不一樣。
“現在該怎麼辦?”唯一的外行人曾國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