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你。”
當沈柯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能明顯的看到到蟲子瞳仁緊縮,冰冷無溫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病態的笑容。
沈柯:【……他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蟲子被這句“求你”取悅到了,無論少年是因為真的害怕還是彆的原因想要離開,都已經不重要了。
漂浮的白色光點飛了下去,估計是去阻攔娜娜,另外一半保持和他們半米遠的距離,相互碰撞著照亮前進的道路。
蟲子不緊不慢地走著,在這陰森恐怖的地方,走出了一種參觀遊覽的感覺。
沈柯忍住了想回頭看的衝動,娜娜有珍妮和布娃娃幫忙,麵對白色光點,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他打開地圖看,發現蟲子看似走的隨意,卻朝著鑰匙的位置越來越近。
地麵上的泥土逐漸變得潮濕,血腥味變得濃重,久久不散。
沈柯眉頭輕蹙,鬆開了抱著蟲子手臂的手。
過道的腳步聲停止,蟲子扭過頭,黑眸危險地眯起。
“?”
此處無聲勝有聲。
沈柯:“……”
他決定不和變態唱反調,有其他玩家在的時候蟲子還收斂一點,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捂著手臂,眸中蓄滿了霧氣:“我手疼。”
最開始從天而降的時候,他跌進了一堆白骨中,內傷不知道有沒有,外傷倒是不少。
上一幅“美人魚”的圖,沈柯被雨淋的濕透,現在也沒過多少時間,衣服隻乾了一點,維持在不滴水的狀態。
白色襯衫下蒼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血跡和灰塵在上麵作著稀碎的畫,手臂上確實青青紫紫,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蟲子好像格外喜歡看他示弱,這麼一說,眼中的血絲減少了不少,憑空拿出一枚膠囊。
“吃下去。”
沈柯沉默地看著連使用說明書都沒有的膠囊:“……”
還沒超過一分鐘的時效性,他現在現在撤回上一句話話嗎?
他小聲地說:“沒有水,我咽不下。”
抬眸眼巴巴地看著蟲子,表情格外委屈。
對於他這種廢物表現,蟲子也沒生氣,然後變出了一瓶礦泉水。
沈柯:[麻了。]
避無可避,在蟲子看他的眼睛又重新眯出危險的光之前,他接過膠囊和礦泉水,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十秒鐘過去,無事發生。
三十秒過去,無事發生。
所以這藥真的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蟲子用著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目光望著少年身上傷口,淩虐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逝,半響後開口問:“還疼嗎?”
沈柯麻木地問係統:【所以我該疼還是不該疼?】
他根本就沒有痛覺好吧,萬一這顆藥不是止痛藥,那豈不是穿幫了。
係統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它也揣測不出變態的用意。
沈柯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還是聽的一清二楚,他語氣中隱藏著壓抑和克製,顫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不……不疼了。”
這種表現可以理解為真的不疼了,也可以理解為努力克製,假裝不疼。如果滿分是100分的話,沈柯給自己演技打101分。
“還喝嗎?”蟲子拿過水瓶晃了晃。
沈柯輕輕搖頭。
蟲子仰頭,將喝剩下大半瓶水喝掉,隨手將礦泉扔掉,繼續看著他。
沈柯這時候很上道地抱住了蟲子的手臂,他倆的身高差了一個頭,這樣顯得他很小鳥依人。
再次麻了。
他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性掛件,嗯對,就是這樣。
地下迷宮四通八達,蟲子方向很明確,四周的血腥和腐臭味也越來越濃厚,幾乎到了一種令人作嘔的地步。
沈柯已經可以麵無表情地走在這種氣味中了,這兩幅圖都真有個性,未來的計劃是打算把氣味做成生化武器吧。
一路由白色光點充當燈泡,直到前方出現了兩排搖曳的燭光。
油燈中紅色的蠟燭在道路兩邊鋪開,兩旁的牆壁都被挖出了一個個坑壁,走近了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尊尊成人大小的佛像。鍍著金光,神態各異,或靜思、或小憩。
佛像下擺放著一張張供桌,桌子上用石頭做的餐盤堆放著豬、羊等牲畜的頭顱,切割處很整齊,應該是一刀斬斷剛剛放上去的,還正滴著血,將地下的泥土染成了紅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