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他停下腳步沒有輕易靠近,在確認那條狗被鏈子拴住之後,才敲響了門。

“誰呀這大半夜的?”前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嗓門很大,見是兩個陌生的家夥,眼神疑惑又警惕:“你們有事?”

白鴿看著她,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請問您知道白桃桃家在哪嗎?”

中年婦女聽到白桃桃三個字,刷的一下臉色就變了:“什麼白桃桃,我不知道。”

說完她就想關門,被白鴿眼疾手快地用手撐住,“可是她告訴我的地址就是這裡,她家門牌號是753,而你家是746,想必您們隔得不遠。”

中年婦女連呸了三下:“不要再說了,晦氣死了。”

白鴿微笑著抽出一把餐刀:“這位女士,正如您所見,我們是半夜敲響您家門的陌生人,而這裡又正好比較荒涼,我們能做出什麼事,還不好說。”

藍拾抬起頭,默默盯著他手中的餐刀。

此時,他心中的想法和電影外的幾人重合了——這人什麼時候又拿走了餐廳的餐刀?

中年婦女臉色更難看了,憑借她的力氣關不上門,最終還是妥協了。

“白桃桃一家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大火燒的隻剩下幾堵破牆,所以我不知道你們找她乾嘛?”

白鴿舉著餐刀,輕輕鬆鬆的又將門推開了一點:“我們可以進去說嗎?”

中年婦女不情不願地將他們放了進來,這屋子裡家具不多,好像就住著她一個人。

她隨手指了指兩張破舊的凳子:“隨便坐吧,還有什麼事趕緊問,我待會要睡覺了。”

“白桃桃是我今天剛交的女朋友,我們認識有一個多月。”

“什麼?!”原本還在喝水的中年婦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水灑了一地。

“怎麼了嗎?”白鴿貼心地幫她扶穩杯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中年婦女說:“她們明明已經在三年前就死了,怎麼會又出現?!”

“又?”白鴿捕捉到了這個出現得很怪的字,“難道你們也見過死後的白桃桃?”

“你可彆瞎說!”

白鴿拿著刀尖,操作著在手指間門轉了幾個很漂亮的圈,“女士,你想清楚再說。”

中年婦女灌了一大口水平複心情,被逼無奈地說了起來:她們一家人都有點古怪,白桃桃父親是個家暴男,經常毆打她們母女,村裡有人看不下去就報了警,白桃桃的父親死不承認,而且這種家事,警察一般都不太願意管。”

“村裡正義感比較強的大春一家,趁著家暴男走後,就把這對母女給接到了自己家,決定插手這件事情,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這對母女居然自己又偷偷跑了回去,真的是想管都管不了,有人說她們這樣遲早被活活打死。”

“警察走後過了一個月,他們家確實死人了,結果

死的不是這對母女,而是白桃桃她爸,這事可邪門了。警察上門調查,發現她爸居然是吞發自殺,嘴巴和胃裡麵都是頭發,那場景讓人看了都頭皮發麻。”

“自從這件事之後,鄉裡鄰居們都很少從她家門口路過了,後來聽人說,半夜經常有聽到女人的哭聲,畢竟孤女寡母兩個人,可能真出了什麼事情,有人去看的時候,發現白桃桃他媽坐自家院子那口井上麵,長長的頭發一直伸到井裡麵,一邊哭一邊扭過了頭,最後頭突然就掉井裡麵去了。”

“本來這話我是不信的,以為又是村裡哪個八婆傳出來的,結果有一天,趁著雨後去山上采了點蘑菇,天晚了我就想著超近路,從她家門口路過時,我也見到了這場景,而且還看到白桃桃她爸抓著她媽頭發一口一口的吞吃著……”

說到這兒,中年婦女打了個哆嗦,已經過了好幾年,一旦想起這個場景,她的恐懼就立馬湧上了心頭。

“然後沒過多久,她媽也死了,屍體就是從那口井裡麵打撈出來的,這下就是剩下白桃桃一個人了,但是她家出的那種事情,也沒人願意管白桃桃了,又過了幾天,警察突然找到了村長,他說在我們村不遠發現了一具屍體,死亡時間門應該是在三個月前,經過DNA檢驗,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們村的白桃桃的,因為時間門死的太長,也分不清是自殺還是他殺,所以來調查一下。”

“這下不僅把村長整蒙了,也把我們給整蒙了,因為大家夥這段時間門都看到了白桃桃,如白桃桃死了,那他們看到的是誰?就在警察來的那天晚上,白桃桃家就著火了,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什麼都沒留下。本以為這事到這就結束了,沒想到白桃桃死後怪事更多了,先是村長家的狗死了,嘴巴裡麵塞滿了頭發,再然後有大春一家洗澡的時候,花灑也莫名其妙的流出頭發,更有人半夜聽到了敲門聲,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站在窗邊。”

“後來村子裡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聽說失蹤前都是聽到了白桃桃的呼喚,村裡人心惶惶,去請了神婆出山,才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在那以後,這個名字很少有人提起。”

中年婦女講完了,她喝了一口水來平複自己的情緒,看向白鴿:“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

白鴿若有所思的收回餐刀,本來想讓她帶著他們去白桃桃和神婆家,結果中年婦女打死都不願意去白桃桃家。

沒辦法,隻能讓她指了個白桃桃家的方向,然後和她一起去了神婆居住的地方。

村子裡的夜晚,一般都會養一些小動物,比如說狗、雞、鴨、鵝等等,還有一些小蟲子也會在夜晚出沒,發出聲音。

但這個村子不一樣,中年婦女家的狗都不叫了,附近一點聲音都沒有,仿佛整個村子都死了一般。

藍拾的臉色比起中年婦女來說好不了多少,他刻意落後一步,悄悄問白鴿:“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一定。”白鴿盯著女人的背影,“半真半假。”

白鴿沒有說全,其實沈柯看到這兒,也猜出了一些東西。

[中年婦女一定隱瞞了什麼,在她所描述的故事中,她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無辜的,生存遊戲中不需要講究因果,那電影總需要了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藍拾因為慌亂忽略了很多東西,但藍玖看的有些明白了。

“白桃桃,會不會是故意發的‘來找我’這條信息,好跟著白鴿他們一起回到村子裡麵?”她手指不自覺的交叉在了一起,下意識的選擇轉頭和少年討論。

當白鴿他們站在路邊,還沒有正式進入村子的時候,那條狗不停的在狂吠,似乎是在警示著什麼。

而白鴿他們進入了村子後,村子的氣氛立馬就變得不一樣了,仿佛一切聲音都在此刻靜止,宛如所有東西都在畏懼著什麼一樣。

像是為了佐證藍玖的猜測,電影將鏡頭定格在了一個固定的位置。

這條漆黑望不到儘頭的小路上,三個人帶著微弱的亮光一步一步前行,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就在即將要走出鏡頭時——他們之中多出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長的黑發垂落,當她走起來之後,才發現她腳尖朝外,竟然是倒退著在走路。下個瞬間門,那頭發中慢慢露出了一張蒼白浮腫的臉,不知道是對著鏡頭還是對著屏幕外的人,裂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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