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納落地後,那紅色的瞳仁中浮現了一抹冷意,輕笑一聲:“那個人是個瘋子。”
沈柯抬頭:“你在說初六嗎?”
從一個來自“混沌邪惡”陣營的人口中說出彆的玩家是瘋子這句話,怎麼彆麼彆扭?論起瘋子,還是蟲子和伽納這兩家夥比較合適。
“他署了一整棟樓人。”
聽到這句話,沈柯瞳孔猛的緊縮。
伽納將他放下低頭扡摸著他的如黑般的黑發
“吉歡你的人可真
讓人上夜
喜歡你的人可真多,讓人頭疼。
伽納特他放下,低頭抗摸著他的如墨般的黑發。
他最後一個字剛說出口,初六已經出現在了天台,他們前後隻相差了十秒。
沈柯原本平靜的臉,在見到初六時,眼淚頃刻間蓄滿了整個眼眶,精致的臉蛋儘是無辜和害怕,欲語還休地看著初六。
初六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他就像是被黑色帽兜隱藏了一樣,讓人無法窺見裡麵分毫。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每落下一步,腳下的金色格紋就會擴大一分,仔細看,像是一個八卦陣。
“找死。”初六隻說了這兩個字,沒有語調不帶感情,隻是敘述一個事實。
伽納在金色紋路蔓延到自己腳底之前,微微低頭,在少年耳邊柔聲細語:“我得走了,為了特邀嘉賓著想,你應該會穿著這身婚紗去參加婚禮的,對吧?”
想過會兒去找一套其他衣服穿的沈柯:…
他沒有回應伽納這□□裸的威脅,隻是輕咬著紅唇,一行清澈的淚水滑落臉頰,仿佛鉗製住他的人說了什麼很恐怖的話。
伽納還想說什麼,但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之前布置的屏障,早在初六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化成粉。
他可不想和這麼一個瘋子對上。
他鬆開雙手,任由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身形還未消散,便被不知何時編織成天羅地網的金線籠罩,身上眨眼間便被切割出了無數傷口。
“真是恐怖。”伽納嘴角帶著血跡,對正低頭俯視的少年微笑著,然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羽毛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落著,涼風將沈柯喚回了神,他收回了視線,對站在高樓居高臨下的初六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伽納大概單挑不過初六,又或者他不想讓自己對上初六,這一側麵證明了初六的可怕。
代入伽納的思維的話,伽納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個不靠譜的同夥——蟲子。瘋子對上瘋子,那才叫有意思。
說不定他會在所謂的婚禮上見到中子。
個足心去位小時請以如有此上光到去了。
“謝、謝,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沈柯紅唇微動,有幾滴淚水順勢掉落下來,砸在了地板上。
他剛想伸手擦去,抬起頭,卻撞進了那雙黑紅色的瞳眸,那眼睛和蟲子給人的病態感不一樣,裡麵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對方什麼都不做,就能讓人無形中升起恐懼。
沈柯怔了一會,卻發現自己臉上的淚痕被一根冰涼的手指擦去了,初六淡然的收回手:不想哭就不用哭。”
他丟下這很簡單的一句話,踩著來時的步調,轉身下了樓,金色格紋如同潮水倒流一般,縮成一個小點,消失在他腳下。
沈柯:“…”
他提著裙子,默默跟在初六身後。
雖然他現在演的有點不走心,但是被當麵戳穿還是有點尷尬的。
下了天台後,沈柯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血流成河。
伽納說,初六屠了一棟樓,附近沒有橫七八豎的屍體,但是地板、牆壁,甚至天花板,無一不被血液浸染。
根據這裡的慘狀,沈柯已經可以還原出有多少人死在這裡。
他將這些想法驅趕出腦子,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發生了的事情他不會再去多想,比起這個,他還是關心一下那三位玩家去哪兒了。
“樓下。”初六沒有吝嗇回答沈柯,問到鑰匙碎片的時候,直接將還沾著血漬的碎片遞給了他。
沈柯沒有去接,他並不是想要初六拿到的通關道具,比起將這些東西放在他的身上,不如交給初六保管。
至少初六足夠強,而且和“混沌邪惡”陣營站在對立麵,不用去揣測他的身份。
既然初六剛剛直接點破,沈柯也就不裝了,他將自己從蟲子那裡拿到的鑰匙碎片一同交給初六,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接下來的想法。
174路公交車這個副本除去起點和終點站外,一共有5個站台,星月畫廊在公交車爆炸前就已經通關,北湖的鑰匙碎片在被綁架的枝枝手上,晴天花園那邊有白鴿去了,天使鎮這邊他們剛通關,就差最後一個紫羅蘭打鐵巷。
但是紫羅蘭打鐵巷這個站台他們現在去了用處不大,為了時間最大化,他們最好是集齊所有的鑰匙碎片再前往,然後在那裡找到鑰匙模具,將碎片融合。
現在鑰匙碎片零零散散,分彆在不同人的手中,必須要聚集起來將碎片交給同一個人才行。
樓下的李簡生三人是被迫跑下來的,他們心驚膽戰的躲在了一堵牆後麵,看著D棟。
他們是親眼目睹了初六踩著屍山血海從他們麵前從容走過,並且沒有任何管他們的意思。
何宸很有眼力見的沒有跟上去,他第一時間就想明白了這群怪物暴動的緣由,一定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
好在的是怪物們最主要的目標就是初六,他趁著還沒被從房間裡跑出來一擁而上的怪物包圍之際,叫上剩下兩人一路衝下二樓,最後從二樓走廊上跳了下去。
李簡生一路跑一路焦急地問:“我們就這樣走了?沈柯還在401呢!”
劉雨辰倒是沒有說話,純粹是被初六的出手震住了,當時那個怪物在離他不到半米時直接炸開在眼前,他的視線有那麼一瞬間穿過了飛舞在空中的血肉,看到了初六在黑色滿兜下的那張溢出無限殺意的臉。
當時他幾乎以為對方要連他一起殺了。
何震冷靜地說:“看這架勢,抓走沈柯的人不一般,我們留下來也對付不了,先躲起來看……初六怎麼處理。”
他想了想,好像少年是稱呼這位玩家這個名字。
這邊鬨得動靜太大了,其他樓也隱隱約約傳來了聲響,現在的處境並不安全,最好是立馬離開明陽小區。
何宸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壓了下去,他們必須要等到那個少年下來。
時間分秒走過,距離他們下來隻過去了五分鐘,何震在心中默數著,五分鐘不長,他卻覺得過得格外慢。
他想起了心理學一本書上寫的,當一個人處於不安憂慮的等待中時,他將會度日如年。
初六屠樓其實隻用了不到五分鐘,三人沒躲多久就等到了電梯門的打開。
李簡生盯著打開的電梯門,他們離D棟的電梯並不是很近,在見到來人時一下子就蒙了。
他問:“那個大佬……他帶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