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間,走廊一名護士正推著醫用器材路過,差一點就發現了她。

“對不起,走久了腳有點使不上力氣。”趙羽羽趕緊道歉,這個理由也沒錯,她是真的從早忙到晚,一直到現在都沒怎麼歇過,但是同

為女生的另外兩人卻氣息都沒亂一下,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差距。

青城等著護士走遠才瞥了她一眼,“堅持不住就回病房。”

她倒不是關心趙羽羽,隻是對方暴露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我可以,我會注意的。”趙羽羽再三保證,為了心中強烈的不甘心,她接下來是一點都不敢走神,亦步亦趨的跟緊青城。

蘇靖算的不錯,醫院食堂這個點變得無比空曠,大燈熄滅,隻有頭頂懸掛著的幾盞小燈維持著微弱的光芒,昏暗的氛圍更加凸顯出了四周的死寂。

“是哪一麵牆?”李雲霞問。

蘇靖沿著牆壁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第二扇窗戶前,那堵白色的牆午休的時候被他用指甲剮蹭出了一點痕跡,算是標記:“你有辦法在不製造太大動靜的情況下拿到它嗎?”

“你覺得呢?”李雲霞反問,隨後又說:“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呢?青姐那麼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青城冷笑一聲,語氣古怪:“能單手抱人的弱女子?”

“如果抱的人是小柯柯的話,那是肯定沒問題的呢。”李雲霞笑得一臉無害。

青城懶得再和李雲霞廢話,她對這種嬉皮笑臉又不識趣的人耐心為零。

“直接砸開。”她說。

蘇靖半蹲下身端詳了一會兒,搖頭:“先去保存頭顱的地方看一下吧,這個留到最後再看看,砸開肯定會引起醫生的注意。”

沈柯留意到了他話中透露的信息,玩家進度快的有點驚人,就連頭顱的位置都找到了。

不過這樣也好,阿禾曾經說過頭顱之間保存了沈柯想要的信息,他也很好奇這個信息是什麼。

在場幾人沒有反駁蘇靖的提議,蘇靖後退一步,禮貌點頭示意謝欲帶路。

頭顱是謝欲發現的,他一向都獨來獨往,如果不是蘇靖覺得他不簡單刻意問了他一句,恐怕謝欲也不準備告訴他們。

眾人剛要離開食堂,一直沉默的趙羽羽突然驚訝地叫出了聲:“那邊好像有人?!”

她聲音很小,但周圍是一片死寂,一點風吹草動就被無限擴大,所有人都聽到了。

就在左邊的過道上,遠遠地站著一個人,光線很暗,隻能模糊的看到那人穿著一身護士服,站立的姿勢很怪異,不聲不響宛如一個木頭人。

“是李曉。”蘇靖立馬就認出來了,畢竟會穿著護士服的男生,就隻有他們這群玩家。

趙羽羽也回憶起來了:“今天晚飯好像沒看見過他。”

“不止。”蘇靖眼睛微眯,還沒等他靠近,人影抽搐了一下,速度飛快的轉身跑走了。

“那個方向……應該是教學區。”

“我們要追嗎?”趙羽羽感覺到事態不對,李曉那麼惜命,怎麼可能半夜一個人出現在這裡,會不會已經……

想到這兒,她覺得空氣都變冷了,頓感頭皮發麻。

“你是想追上去看看他死後是什麼樣的嗎?”李雲霞悄然貼近她,在她耳邊用最輕柔的語氣說出最驚悚的話。

趙羽羽:“……”

她回頭僵硬地笑了一下。

謝欲對這詭異的一幕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對著李雲霞,亦或者說是對著少年說:“該走了。”

蘇靖聳了聳肩,跟上謝欲的腳步:“走吧。”

趙羽羽走在隊伍末尾,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條過道空蕩蕩的,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玩家有去探究的**,假設站在那裡的人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剩下的玩家也會是這種反應,人性本薄涼。

沈柯要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肯定會大聲告訴趙羽羽,他很

想去看看啊,奈何目前沒有自由活動權。

消失的一共有兩人,李曉加上容輕瀾,李曉出現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換句話說,他已經死了,玩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沒有跟上去。

恐怖電影的主角往往就是看到了鬼影之後非要追過去看兩眼,然後導致團滅。玩家可沒有這個閒工夫,和任務無關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冒險。

謝欲一路走到角落,最後停在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07?”門上用鮮紅色的顏料刷上了兩個數字,蘇靖有了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想告訴我頭顱在這房間裡麵吧?”

他們打交道的醫生不多,但07絕對是裡麵最不好相處的一個。

現在的點還沒到護士的休息時間,07昨晚這個點正在護士站填寫資料,但不保證今天也在。

謝欲沒有回答,他手放在門把手上,那架勢是準備卸門。

“停停停。”蘇靖攔住他,回頭對著李雲霞道:“還是你來吧。”

真要卸了人家的門,等07回來後不就被發現了嗎?那他們是真的彆想呆了。

李雲霞開鎖的技能是真的好用,拔出一根頭發絲搗鼓了一會按下門把手,門很輕鬆地被推開了。

“好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我嘛。”她把手上的頭發吹走,還不忘後退一步把沈柯帶進門,笑的撫媚動人:“想不想學?我教你。”

沈柯真心覺得自己跟玩家有代溝,她是怎麼覺得他能夠學會開鎖的?

係統:【難道你不會嗎?】

它依稀記得宿主不僅會開鎖,還會撬鎖。

沈柯心中毫無波瀾:【我會,但智障不會。】

護士的房間不像孩子的房間那麼防護森嚴,門上的鎖也隻是很普通的鎖,關上之後還能夠從裡麵打開。

蘇靖謹慎地把窗戶和門都帶上了,除此之外沒有觸碰任何東西。

謝欲目不斜視地徑直走向衣櫃,櫃子裡麵掛著一排白色的護士裝,被衣服遮擋的左下角一個玻璃罐隨著衣服的晃動若隱若現。

蘇靖把手電筒光打過去,扒開衣服後,露出了泡在血水中的頭顱。

那顆頭顱很完整,看模樣也才十五六歲,即使在死亡的前一刻,他的表情也很平靜,一雙蘊含死意的眼珠子靜靜地盯著路過的每一個人。

李雲霞在玻璃罐露出來的刹那就用蒙住了少年的眼睛,假如頭顱麵目全非、血肉模糊反而還沒什麼,但是……

它太生動了,生動的仿佛還活著,生動的仿佛下一秒就會開口說話。

少年的日記本裡寫過唯一一句完整的話是:我喜歡聽阿禾叫我的名字,我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人和我玩,每當他叫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還活著。

這句話很長,但少年仍然一字不差的用著歪歪扭扭的筆畫把它寫了下來。

李雲霞覺得,讓少年親手去把他最好的朋友的頭顱抱出來,太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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