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乖乖地被他牽出去,一出宿舍鐵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衛橙和張悅兒。
“你還活著?”看到衛橙好端端地站著,他有些意外。
衛橙左聽右聽這話都不對味,“你這什麼話呢,我命大的很,當然還活著。”
他挑眉,看著走出來的倆人,湊近沈柯問道:“你和大佬這是在說啥悄悄話呢?跑那麼快我都沒跟上。”
“討論微積分,你智商不太行,估計聽不懂。”沈柯說完,反而快兩步拉著星月朝校門走去。
衛橙在後麵嘀咕:“真有人關起門來討論這玩意?”
他看著麵前倆人,心中又死起了將他們隔開的心思,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放棄了,這倆人他確實融不進去。
麵對他投來的目光,張悅兒聳聳肩:“彆問我,我不知道。”
四人很容易的就走出學校,期間沒遇到任何阻攔,自從欲望母樹枯萎之後,學校裡麵老師和工作人員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他們在門口站了會,也沒聽到遊戲結束的提示音。
衛橙和張悅兒互看一眼,他也不打算自己琢磨,提問道:“遊戲沒結束,是還有什麼條件嗎?”
沈柯想了想,“我們既已平安的走出了學校,就代表規則對我們已無用,副本有一個條件是讓我們活過七天,現在才第三天。”
張悅兒恍然:“所以我們要活過七天才算徹底通關?”
“到時候就知道了。”
學校外麵和普通的市區沒什麼不同,學校場裡要的大,不在市中心,周圍是個開發區,人流量也少。
一行人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就當休整了。
半夜,沈柯被滴滴答答的水聲吵醒,他本就睡眠淺,他坐起身去浴室看了眼,水龍頭關的好好的。
他仔細聽了聽聲音,水聲似乎是從隔壁傳來的,他走過去敲門,衛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開門。
“怎麼了?是要和我一起睡嗎?”
沈柯一巴掌給他拍醒了,他走進屋,將水龍頭擰好,“你的水龍頭沒關上,彆浪費水。”
衛橙一愣,過了好一會才應了聲,“奇怪,我睡前咋沒聽到。”
隨即,他瞪大了眼:“難道屋裡有臟東西?我還是搬過去和你一起睡吧!”
沈柯無情的拒絕了他,“你換個房。”
事實證明,就是水龍頭老化,第二天旅館老板拿著個扳手就上去一陣搗鼓給整好了。
店老板是個和藹的大胖子,他們出門的時候,店老板正拿著一個大瓶子吊在門口,裡麵裝著水,瓶蓋紮了個孔,水時不時流下來一滴,下麵對著一株發財樹。
老板見他們看,笑嗬嗬地解釋:“網上說這麼澆水對樹好。”
衛橙道了句新奇。
這家旅館設施是老化了點,但勝在沒啥人,事不多,四人在這裡住了四天,也沒遇上啥事。
最後一天的時候,衛橙靠在
櫃台邊喝了一大口水,他說:“我還以為會有點波瀾,所以,真就這麼簡單就出副本了?”
這句話帶動了沈柯的思緒,他想起了上個副本和蟲子的賭約。
對方說,如果下個副本他再找到自己,就會帶自己永遠的離開。
蟲子確實找到了他,但是是化作另外一個人,如果對方不親口承認自己是蟲子,那麼這個賭約就不會生效。
至少,他不會承認。
他從托盤上拿起一杯水,水在裡麵搖晃了兩下,他剛舉起杯子,就透過玻璃,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校服青年。
對方來的悄無聲息,他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等沈柯放下水杯,他已經來到了桌子前。
“遊戲結束。”林猝說,“我找到你了。”
他臉上勾起一抹興奮地笑容,“時間到,我們該走了。”
沈柯後退兩步,他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果然蟲子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飛快的將手中的玻璃杯砸碎,拿著玻璃片就要割破自己的頸動脈,但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地掐住了。
“你不乖,不遵守遊戲規則。”林猝,或者說是蟲子,他的眼中透出一抹病態的陰鬱。
“為什麼?”他問。明明是少年自己提出的,會跟他離開,會不再討厭他,這一刻,率先反悔的也是他。
沈柯腦中瘋狂想著怎麼圓過去,蟲子已經不想再聽他狡辯了,他咬破了嘴唇,血液染紅了唇瓣,“你個小騙子。”
蟲子笑了,眼中堆積著瘋狂。在這個副本中,他情緒其實穩定了不少,但少年的反悔,讓他暴虐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等我把他們都殺了,就帶你走。”他說著,唇上的血液滴落在地,再地上瘋狂延伸,彙聚成一張巨網。
旅館的光變得越來越暗,一種細碎的聲音穿透耳膜,沈柯抬頭看去,牆壁和天花板早已爬滿了黑壓壓的蟲豸,一點點的遮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