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的郎大爺對他們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的失德行為表達了強烈的憤怒和譴責。
盛世幾度張嘴,又覺得自己理虧, 羞得渾身泛紅, 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
雖然大爺批評的內容他們沒乾, 但他有想的。
想了就是錯了。
唐子朝可受不了這委屈, 更受不了盛世跟著他受委屈, 冷著臉辯解道:“我們以為山上沒人, 而且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郎大爺見他還敢回嘴, 口沫橫飛語氣更凶:“你當我不懂?!我在這玉虛山上守了多少年了, 你們這樣的我見了不下八百對!小夥子誒,不要以為你耍小聰明能過關,就算你們沒脫褲子也是在公共場合耍流氓, 老老實實跟我下山寫檢討交罰款去!”
唐子朝皺眉道:“我們是合法夫夫, 領了證的, 抱一下不算耍流氓。”
大爺氣笑了,得得得點頭,眼一眯手一伸:“證呢, 拿來我看看。”
唐子朝:……
當然沒帶。
他跟盛世的結婚證,那麼珍貴的東西, 當然要鎖在保險櫃裡,隨身帶著弄皺弄破了怎麼辦。
郎大爺嘴角一扯, 手裡充作登山棍的樹枝敲敲地麵, 一臉“就憑你還想糊弄我”的得意, 拉長了嗓子嗬嗬道:“沒話說了吧。”
山頂的陽光晃人眼睛, 他從身後背簍裡拽出草帽, 戴上老花鏡,生怕這倆人開溜,打算仔細看看他們好記住長相。
這一看就好玩了。
“誒等等,你這小夥子……怎麼長得有點像那個……”郎大爺擠著臉撓腦袋,半天叫不出名字。
盛世心裡一突,唐子朝出道太久,大爺極有可能看過他演的電影。
這要傳出去可是個大黑料。
他腦中飛快思索該怎麼揭過去,視線陡然瞥到腳邊的小溪,靈機一動,趕緊鞠起水糊到唐子朝臉上,掏出紙巾擦他化上去的黑粉。
唐子朝:0-0?
盛世做口型:噓!
高級化妝品都是防水的,這麼擦可擦不乾淨,但已足夠露出些唐子朝的本來膚色。
“哦對,唐子朝。”郎大爺剛好想起那演員叫什麼,再抬頭一看……
謔,這小夥子怎麼掉色了?
粉嫩嫩的,又不太像了,比電視上年輕許多。
郎大爺轉向盛世,一拍巴掌:“我認得你,你是盛世對吧?跟舊友新鄰裡一模一樣嘛。”
盛世:……
盛世萬萬沒想到還能在自己身上翻車。
該說大爺記性好麼?
唐子朝福至心靈,立馬把盛世臉按到懷裡,一本正經道:“盛世跟唐子朝是一對,他跟我一對,你肯定認錯了。”
大爺尋思是這麼個道理。
邏輯挺通暢的,就是好像哪裡不對。
大爺遺憾搖頭:“那咱們下山吧,去我辦公室寫檢討去。彆想跑,我記住你們樣子了。”
他邊帶路邊嘀咕:“嘖,那倆明星可乾不出這種缺德事,上山也肯定是看風景休息,我這眼睛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唐子朝:……
盛世:……
他們似乎不小心錯過了被放走的機會。
並且極其心虛。
倆人跟著郎大爺下了山,交完罰款還要寫一千字檢討,主題為對在公共場合做出不當行為的懺悔反思。
兩個“小壞蛋”挨著手臂排排坐,像極了課後被留下的小學生。
盛世長這麼大還沒寫過檢討,咬著筆杆愁眉深鎖。
唐子朝初中以前倒是寫過不少,熟練的很,趁著郎大爺轉身倒茶,悄悄用胳膊擋著給他抄。
盛世就覺得……
怪刺激的。
趕緊抄起來。
他這一天跟著唐子朝把前半輩子沒乾過的壞事全都乾了,偷東西,野合(雖然沒成功),現在都開始抄作業了!
居然奇怪的沒有負罪感,還刺激到小心肝噗噗直跳。
盛世懷疑自己可能有潛藏的反社會人格傾向。
冷不防郎大爺一煙杆敲在桌上,抄作業抄到忘我的盛世嚇得脊背一涼,當即立正。
“老師對不起,我再也不抄了!我現在就重寫!”
郎大爺:?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覺得這個小夥子可能智商有問題。
誰寫檢討不抄的?你要能真發自內心覺得自己乾的是錯事還會乾?
“趕緊抄完。”郎大爺不耐煩道,“我還要貼到山腳告示欄上去警告彆人呢,你們記得署名啊。”
盛世:!
盛世微微驚慌地看向唐子朝,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
他倒沒什麼,反正沒多少關注度。唐子朝要是署真名,被人看見怕不得上頭條新聞。
唐子朝揚了下下巴:瞧你老攻的。
他筆走龍蛇,在落款處飛快寫下“盛子朝”三個大字。
盛世臉紅了一下,有樣學樣,留了個“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