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給不出合理回答的石田久讓煩躁地答道,“小時候和她一起玩的人就沒有一個不倒黴的!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跟她這種人在一起沒什麼好下場!”
同伴也覺得石田久讓有點過激了,再加上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一臉尷尬的同伴拉了拉石田久讓,“石田你冷靜點。”
同伴的勸阻讓石田久讓覺得很沒麵子,他甩開同伴的手,怒氣衝衝地看著星見凜,“怎麼,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少女銀灰色的眼睛裡一片漠然,臉上卻勾勒出淺淡的笑意,“至於你聽說的那些怪事…你不如再回去問問酒井她們?”
星見凜那種熟悉又陌生目光讓石田久讓陡然記起了那些被遺忘的恐懼,突然反鎖的門、發黴昏暗的房間、驚懼刺耳的哭喊聲霎時間一齊湧上心頭。
長大之後,他一直都覺得當年的事情隻是惡作劇而已。包括和春說自己被看不見的東西推下樓梯,他一直認為就是星見凜推的,看不見的怪物什麼的,隻是一種用來甩脫責任的借口而已。
但是…正常的小孩子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露出像這樣冷漠又平靜的眼神呢。
還是說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各種怪力亂神的想法控製不住的湧入腦海中,童年的陰影再次浮現出來,石田久讓不禁後退了一步,露出一些驚慌的神色,“你、你想做什麼?!你可彆忘了,再惹事的話你就會被徹底趕出鬆島家!”
星見凜無所謂地點點頭,“求之不得,那麼,你現在可以滾了嗎?”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告訴鬆島叔叔的!”
來時氣勢洶洶地少年強撐著麵子,留下一句告家長的狠話後連同伴都顧不上就匆匆離去。
另外那名摸不著頭腦的同伴尷尬地笑了下,然後追著石田久讓的步伐離開了。
大約是因為他們年紀都不大,周圍駐足圍觀的人們隻當做是小孩子之間的胡言亂語,議論一兩句之後便紛紛離去了。
星見凜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石田離開的背影,然後朝身邊的家入硝子道:“謝謝你了硝子。”
“這不算什麼。”家入硝子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出聲問道:“他是你小時候認識的人嗎?”
“嗯,算是鄰居吧。”星見凜摩挲著手中購物袋的提繩,簡單地解釋道:“小時候親戚的孩子在家裡出了點意外,因為害怕就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然後我就搬出去住了。”
家入硝子點點頭,心裡也能猜到一點大概的事情。
畢竟大多數出生在普通人家裡的咒術師,沒有幾個童年美滿的。
風波散去,星見凜重新笑起來,“不用管他,我們去吃飯吧。”
商業街一角的遊戲廳門外,白發少年一臉不爽地靠在牆上,“傑,你剛剛為什麼要攔著我啊?!這種垃圾就應該好好揍一頓,直到他不敢亂說話為止!”
夏油傑看著兩名少女離去的背影,一向溫和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把傷疤露出來的。”
好友的話讓五條悟陷入沉默,隨後他抓了下頭發煩躁地“嘖”了一聲,果然就是因為太弱了才會被欺負。
隨後,少年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隻要把訓練的強度再提上去一點,快速變強不就好了?反正有硝子的反轉術式在,練不死就行了。
等後麵幾天麵對打了雞血一樣的五條悟時,星見凜的內心是崩潰的,你們咒術師都是這麼訓練新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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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熱氣的水流從頭頂上淋下來,在少女白皙的肩頭激起一片淺淺的雞皮疙瘩。
‘當時我想追上去和凜道歉,但是在樓梯上時好像被什麼東西推了一把,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你是不是又招來那些奇怪的東西害人了?!’
‘小小年紀就因為一些小孩子之間的爭執做這麼惡毒的事情,長大了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出去不要說你是鬆島家的人,我們家沒有你這樣的怪物!’
‘爺爺,她又叫怪物來嚇我了,好可怕啊。’
‘從今天開始你就搬出去住,沒有經過同意,不準回來!’
小孩的哭訴、大人的訓斥交織回蕩在耳邊,星見凜仰起頭,在水流下強行睜開眼睛,原來這些東西會在記憶裡存在這麼久嗎…
【你們人類就是畏手畏腳,要是誰敢這樣和我說話,老娘立馬撕了他。】
【所以我們是咒靈嘛。】
【說起來,那個人類一直說是凜推了她,我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都對不起她這麼多年對自己的催眠?】
【下次遇見的時候能讓我出來吃了她嗎?感覺味道一定很不錯。】
當感覺到體溫在熱水的衝刷下逐漸變高時,星見凜關掉花灑,五指成梳將貼在額前的頭發全都梳到腦後,【早點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