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的那件事,咒術總監部的人咬死隻是巧合而已,沒有更多指向性的證據,我們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將一縷藍黑色長發繞在指尖玩耍的五條悟語氣不渝地說道:“那些個爛橘子,還真是腐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啊。”
不說其他的,單論他們企圖把一個特級術師推到普通人對立麵去的行為,簡直就不能再蠢了!
這些人要是這麼不想要腦子了的話,可以捐出去做肥料!
星見凜回身,抬手揉了揉那頭毛茸茸的白發,“他們腦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五條悟看著眼前的戀人,忽然想起她會反轉術式後自己攔下的那道提議,眼裡的神色更冷了。
“我有時候真的想把他們全都殺掉算了。”
少年的尾音發沉,星見凜對他說出來的這句話沒有表示任何的質疑和反對,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種平和的神色完全是在告訴他: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讀出她的心思,五條悟情不自禁地伸手把人抱進懷裡,臉頰埋進她的頸側眷戀地蹭了蹭。
“凜…我想改變這個魔窟一樣的咒術界。”
星見凜怔了一下,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溫柔,“我會幫你的。”
兩天後,推翻現咒術高層的第一次戰略會議,在家入硝子的醫療室舉行。
是的,他們就是這麼的隨便、這麼大膽,甚至都不願意回宿舍遮掩一下。
麵對家入硝子的吐槽,五條悟看看左邊的人又看看右邊的人,一臉的理所當然,“這裡他們能贏的也隻有硝子你了。”
無下限能全天開著的五條悟簡直就是無敵的,夏油傑本身就是屈指可數的特級術師自然也不用多說,而星見凜雖然沒有特級術師的評級,但戰力並不弱於夏油傑。
也就是說,當今咒術界最頂尖的戰力幾乎都在這裡了,就算被人知道他們準備反了咒術總監部又怎麼樣?
如果不是五條悟想用溫和的手段改變咒術界的話,今晚過後,家入硝子就再也看不到咒術總監部那些老爺爺們了。
“好吧,那你說說你想怎麼做?”
家入硝子對政局漠不關心,完全是同伴在哪她在哪。
“殺掉他們很簡單,但是換上來的人也不見得會比他們更好,而且這樣做也不會令人信服。”
“想要重洗這個腐爛的咒術界,單靠我們還不夠。”
“培養更多強大又可靠的夥伴,為咒術界注入新的血液才是上策。”
這是星見凜第一次聽五條悟正經的談起自己對咒術界的態度,平時吊兒郎當的少年,在此刻展露出的是屬於咒術名門繼承人沉穩的一麵。
他從小身處的環境注定他比一般人看到的更多、思考的也更多,那些輕挑和不正經不過是浮在表麵的東西罷了。
說完,五條悟不知道從哪抽出一張皺巴巴的文件,“啪”的一聲拍到了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們第一個目標。”
三人湊過去看了一眼,夏油傑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伏黑惠?”
家入硝子看著資料上的內容,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哦,去年來高專刺殺的那個男人的兒子。”
聞言,家入硝子滿目震驚地抬頭,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是這樣,伏黑甚爾死之前,曾經對悟說過疑似托孤的話。”星見凜解釋道:“他說他的兒子等個兩年就會被賣給禪院家,隨我們處置。”
但是從那之後,五條悟一直沒什麼動靜,她還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
“賣給禪院家?!”
“是啊,還是這個男人自己賣的。”已經調查完始末的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道:“伏黑甚爾本就是禪院本家的人,因為零咒力被排擠,離家出走了,然後在外麵生下了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已經覺醒了術式,如果沒人阻攔的話,被賣進禪院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至於伏黑甚爾臨終前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那番話,五條悟倒是有些猜測。
那個男人大概是突然良心發現,想替自己兒子賭一把未來,看看他會不會因為兩家的恩怨,一時興起,從中作梗地將他兒子從那個垃圾堆裡撿出來。
畢竟,跟著他怎麼看都比回去禪院要好。
五條悟話裡的信息量有點大,家入硝子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一點了。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
星見凜的話引來了三人疑惑的目光。
“我之前出任務的時候碰見過這個孩子,他對自己父親的消息很抗拒。”
這種情況下,他們還真不好和他接觸。
五條悟沒想到星見凜已經見到過伏黑惠了,並且對方還是這種態度。
“這樣的話…”
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星見凜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等星見凜和五條悟離開醫療室後,家入硝子看向旁邊還在看伏黑惠情報的夏油傑。
“在想什麼?”
“沒什麼。”夏油傑笑了笑,目光從男孩子的照片上移開,語氣有些無力,“就是看到這張臉,覺得有點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