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入學後的第一百零六天(1 / 2)

高專的醫療室裡,家入硝子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不能再荒誕的故事。

她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剛剛將煙叼到唇上,對麵的黑發青年就已經摸出打火機十分殷勤地替她點火。

家入硝子看了一樣笑容如常的青年,“吧嗒”著吸了一口。

夾雜著一點薄荷味道的煙氣在空氣裡擴散,借著煙草消化了一些腦子裡的信息後,家入硝子擰滅了才抽了一半的煙蒂。

“所以,你們現在已經找到了目標,隻等最後的抓人了?”

“準確來說,我們準備就地殺掉他。”

夏油傑接上星見凜的話,“畢竟羂索活了上千年,他的見識和手段是我們所不能比的,儘快解決掉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家入硝子看著他們,有些納悶,“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瞞了這麼久,在這個節骨眼告訴她,總不能是想喊她最後看戲吧?

“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有些什麼樣保命的咒具,也不清楚他的反轉術式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所以我們決定換種方式對付他。”

當年五條悟在沒有反轉術式的情況下被捅了腦子都活下來了,他們覺得大腦切片這個方法可能不太保險。

換一種持續性的傷害可能更好。

“換一種方法?”家入硝子想了一下自己的專業,“你們…想用毒?”

星見凜點頭,“反轉術式對毒的治愈性要比其他傷害慢得多,又是持續性的,他那個普通人身體應該不能讓他持續治療自己。”

“我知道了。”家入硝子常年在實驗室,她對反轉術式治愈各種傷勢的程度要比星見凜他們清楚得多。隨後,她話鋒一轉,“怎麼就你們兩個人?五條呢?”

不至於是個讓老婆和摯友來坦白,自己甩手走人的人渣吧?

“悟去接一個人了。”

東京國際機場。

一名穿著白衣黑褲,頭頂上還戴著一定奇怪地白色貝雷帽的深膚色男人從航站樓裡走出來。

隨著男人的走動,他係在腰間的那把黑色繩索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邊這邊!”

輕浮的聲音從一旁的角落傳來,男人扭過頭看清目標後轉身朝那邊走去。

“這可是我國術師幾十年的心血,不要給我弄壞了啊!”

“你好囉嗦啊,上次就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了。”

“那都是因為你每次都沒有好好答應啊!”

-

傍晚的街道上,人流不像白天那麼多,也不像白天那樣步履匆匆。

下班的白領鬆開了衣襟,一手拎著包一手打著電話告知一起喝酒的同伴自己馬上就到;

已經在家裡用過晚餐了的家庭主婦牽著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從公寓樓裡出來,準備去周圍的公園散散步;

相攜的年輕情侶說說笑笑地商量著什麼。

穿著格紋長袖襯衣、牛仔褲,頭戴一頂鴨舌的帽的女人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從公寓樓裡出來。

女人正是雨宮唯,按照江戶川亂步的推測,她會在今天傍晚出來去附近的便利店補充一波食物。

便利店就在離公寓不遠的地方,直線距離不過五十米。但是因為不在同一條街道的關係,需要穿過另外一條街道。

雨宮唯走下公寓的樓梯,看到前方路口的樹壇下一名穿著製服的黑發少女整個人都靠到了棕發少年的身上,指尖隔著衣服一路從少年的腰部滑到了脖頸處,“哥哥大人今天也很努力呢——”

拚命往後仰想要拉開距離的穀崎潤一郎整個人都抖成了篩子,但絲毫不見成效。

對妹妹惡趣味的行為毫無辦法的他,隻能弱弱地試圖勸阻她,“直、直美,你不要這樣。”

雨宮唯掃了一眼氣氛十分微妙的兩名初中生,腳步不停地拐進路口,她覺得可以稍作修改把他們加入自己的漫畫中。

熟悉的便利店就在這段馬路的儘頭,一名抱著紙袋的紅發青年從另一頭的拐角後出現,一邊垂眸按動著手機,一邊徑直朝這邊而來。

雨宮唯打量了紅發青年兩眼,隨後不在意地移開目光,思索著要怎麼把剛剛那兩個人加入漫畫比較合理。

占據了身體就會好好扮演當前的角色,在聽江戶川亂步說有了縫合線的之後的雨宮唯,漫畫的質量逐步提升、更新也更為穩定,訂閱方麵出現了飛速地上漲,簡直就像在一心一意搞創作的事情後,五條悟都不得不誇她一句敬業。

不過他們猜測這也可能是束縛的原因,具體怎麼回事,怕是隻有羂索自己心裡清楚了。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紅發青年似乎結束了聊天,把手機收回了外套口袋裡。

雨宮唯的眼皮莫名跳了一下,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妙地感覺。

她警惕地轉動著眼珠打量四周,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摸上另一隻手的手腕。

兩人在一幢事務所的門口擦肩而過。

一隻抓著一條奇怪黑繩的手像是穿過了一片電子屏幕一樣,憑空出現。

感覺到什麼的雨宮唯頓時睜大眼睛,正要發動手腕上的咒具,卻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用什麼東西纏住了脖子。

有人要殺她?!沒關係,咒具已經…等等,為什麼她還在原地?!

奇怪的黑繩被人飛快地纏繞幾圈,將她的腦袋整個包了進去。

拚命掙紮地女人大喊著救命,腦中卻十分冷靜的思考著。

術式被打亂了!

難道暴露了?!

羂索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有人拿咒具來抓這具身體。

大喊著救命的女人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但是還沒等人們做出反應,隨即更加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條街道。

“哥哥大人一一!!”

人們被這道聲音驚得一頓,等他們再想起去看有人喊救命的地方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倒在樹壇裡的穀崎潤一郎又要裝暈又要按捺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妹妹上下其手的羞恥感,內心淚流滿麵:亂步先生,你們好了嗎?!

視線裡的光線暗了下來,羂索感覺到有人在周圍放下了“帳”。

被紅發青年按在地上的女人楚楚可憐地掙紮著,試圖套話,“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為了隱藏身份,羂索一向都是躲在普通人的世界裡。

但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當然不足以讓羂索安心。所以他在身體裡植入了能夠保命的咒具,隻要一點點的咒力便可以觸發。

隻是眼下這種情況,就好像他的一切行為都被人看穿了一樣。

奇怪的咒具擾亂了他身體裡所有咒具的術式,讓他沒有辦法脫身。

空氣中傳來隱隱的破空之聲,隨著一聲悶響,好像是有什麼人從樓頂上跳了下來。

感覺到這股十分熟悉的咒力,羂索睜大了眼睛。

星見凜?!

笑眯眯的星見凜在他麵前蹲下身來,隨後從製服口袋裡摸出了什麼東西,“初次見麵就這麼粗暴,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你是誰?!你們想要做什麼?!”

星見凜為什麼會在這裡?!誰出賣他了嗎?不可能啊,他的這個身份沒有人知道!

“你這個縫合線,這麼久不舍得拆,裡麵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空氣裡響起輕微地“噗嗤”聲,隨後女人額頭的縫合線被人用匕首割開了一半。

羂索現在都被弄糊塗了,一方麵他覺得不可能現在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另一方麵,星見凜的話又好像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知道你。

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羂索。

“我隻是受了傷,沒有拆線而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