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微弓著背,突然轉頭朝她看過來。
“盛小池。”他低聲叫她。
盛棲池摸了摸鼻子,看過去,“乾嘛?”
“坐過來點。”
盛棲池想了想,稍稍往他旁邊挪近了一寸。
倪不逾視線未移開,眉眼輕壓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再過來點。”
盛棲池被他那眼神莫名撩動了下,隨即垂下了眼皮。
“我困了。”她彆扭地起身,往他麵前推了個果盤,“上樓去睡午覺了。你自己看吧。”
倪不逾輕“嘖”了聲,臉上的不滿一覽無遺:“你就這麼招待客人?”
“你是爺爺的客人,又不是我的。”
盛棲池反駁了句,又說:“你要是困了就去客房睡一會,客房的床鋪是新整理過的。”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倪不逾微微後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背影,薄唇欲勾不勾的。
直到她走出客廳,抬腳要上樓梯,他才突然出聲叫住她。
盛棲池回頭,“怎麼了?”
倪不逾:“客房在哪?”
“……”
倪不逾信步閒庭地跟在盛棲池身後上了樓。
整個二樓都是她的生活空間,她直接帶他去了三樓,穿過客廳,停在一扇房門前。
盛棲池:“這間和對麵那間都是客房,你隨便睡。”
倪不逾低頭垂睨著她,不怎麼在意地點了點頭,扭開房門走了進去。
盛棲池站在門口猶豫兩秒,轉身想走。
才剛邁開腳步,他又轉頭叫她,“盛小池。”
盛棲池朝房門邊探頭:“怎麼了?”
“這房間牆怎麼回事兒?”
“啊?”盛棲池一怔,想也沒想,便抬腳往裡進:“牆怎麼了?我看……”
話音未落,倪不逾猝不及防地從門後轉出來,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毫無防備,腳下猛地一輕,就被他拽進了門內。
一陣天旋地轉,他一手攬著她的後腰,另隻手隨即把房門關上。她被他抵在了門板上。
兩人的距離極近,盛棲池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氣。
他的掌心乾燥而溫熱,貼著她的毛衣,似有若無地摩挲了下。
感官帶動著身體的記憶,盛棲池頭皮微微發麻,癢意順著腰後的皮膚往四處蔓延。
她睫毛不由得顫動了下,抬起眼睫看向他。
“你乾嘛?”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吧。”
倪不逾耷著眼皮看她,黑如點漆的眼底湧動著顯而易見的不滿:“從昨天開始你就有點不對勁。”
他盯著她卷翹的睫毛,以及睫毛下水光閃閃、映著他麵容的鹿眼,嗓音低壓著,一字一頓道:“盛小池,你在躲我?”
“……”
盛棲池心虛地垂下眼,無言以對。
她確實是有點在刻意地疏遠他,也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可那不是……他們剛那個過嗎?
她一時間有點沒適應過來,後知後覺地難為情一下不行嗎?
見她不說話,倪不逾眸色更深。掐著她後腰的手向上移,他按著她的後頸,偏低著頭,懲罰似的輕咬了下她的耳垂,說出口的話帶著點譴責的意味。
“不帶你這樣的吧。”
齒尖在耳垂上輕磨了下,他語氣含糊不清的,帶著笑意:“得逞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還能不能負點責任了?”
盛棲池:“……”
什麼叫她得逞了翻臉不認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
盛棲池不可思議地皺起了眉,抗議道:“哪裡是我得逞了?明明是你……”
倪不逾眉梢微抬,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不是你自己說的——”
他停頓下,清了清嗓子,慢慢湊近她耳邊,提醒似的把剩下的話說完。
“——想要我?”
隨著他尾音輕慢地落下,盛棲池白皙的脖頸霎時染上一層明顯的緋色。
她窘澀難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子裡湧。
回想起那晚自己說過的話像是在公開處刑似的。
哽了好半晌,她才氣急敗壞地推了他一下,坦誠道:“我沒躲你!我就是有點害羞有點不適應不行嗎?”
“你自己明明也不好意思,乾嘛非要互相傷害?”
她扯了扯他泛紅的耳尖,毫不留情地戳穿。
“哪有你這樣的,非要追過來問到底。”
耳畔傳來一道悶悶的笑聲,倪不逾低著頭,唇畔還貼著她耳邊,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不適應啊?”
他笑意未收,拖著語調,漫不經心地說:“那多來幾次就適應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熟能生巧(bushi)
這次沒來!我們不逾還是懂禮節的!(大聲),不過之後在彆的地方他也沒少(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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