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留學日常(二)
不同於國內的大學, 巴黎美院的學製為期五年,分為前三年和後兩年兩個學期,前三年是本科階段, 後兩年為研究生階段。
除大學一年級之外, 其他年級均為插班錄取,盛棲池通過插班考試後,根據本科課程證明和個人能力水平被匹配到了三年級。
巴黎美院距離盧浮宮極近, 隻有700多米的距離。顧辭年和倪布恬離開之後,盛棲池連續好幾天拉著倪不逾一起去逛盧浮宮, 之後的小半個月, 兩人一直泡在各個博物館和展覽館裡。
很快進入新的學期,盛棲池和倪不逾也在慢慢適應著這個陌生的國家和學校。
倪不逾就讀的巴黎高師位於巴黎第五區。
巴黎第五區地處塞納河左岸, 又被稱為拉丁區, 是巴黎絕對的教育中心, 各大高校彙集於此,文化、藝術、學術氣息濃厚, 聚集了眾多畫廊、咖啡館以及藝術工作室,是極具巴黎風情的古老街區。
相較於巴黎美院所處的第一區,盛棲池更喜歡待在更加熱鬨有活力的拉丁區。
好在兩人的學校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 開車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 即便是搭乘公交車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
他們在盧森堡公園附近租了套兩室一廳的公寓, 距離先賢祠很近,周圍環境良好,交通便利, 地鐵站、圖書館、餐館、超市一應俱全。
搬進公寓,倪不逾還買了輛自行車,打算空閒的時候騎車載盛棲池去學校上課, 結果自行車買來沒出三天,便以一種非常離譜的方式陣亡了——
鎖在室外被人偷去了兩個車輪。
正打算騎車去超市的兩人站在殘缺的自行車前相顧無言。
好半晌,盛棲池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論壇上的帖子果然沒有誇張,我們以後還是坐地鐵吧,地鐵不會丟。”
倪不逾:“……”
半個月之後,為了彌補失去新自行車的遺憾,盛棲池送了倪不逾一輛滑板車。
她自信地拍著滑板車的扶手,笑意盈盈地說:“滑板車晚上可以放進公寓裡,就不用擔心被偷啦!”
倪不逾淡淡扯唇,對眼前的滑板車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又不能載人,對他來說也沒多大用處。
盛棲池卻對這個新添置的交通工具興趣十足,找了三個不同的角度給滑板車拍了照片,分享到了“全國精英人士”的微信群裡。
小池塘:【同誌們,來欣賞一下我送逾神的滑板車,怎麼樣,漂不漂亮!】
其他三人很快冒泡。
紀臨西發了個小女孩自信踩滑板車的表情包。
叢眠:【哇,好看!巴黎街道窄,騎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哦!】
吳回:【[鏈接]巴黎“紳士劫匪”一句話劫走2千萬珠寶,騎共享電滑板跑路。】
吳回:【@NBY,逾神,是你嗎逾神?】
倪不逾:【……】
倪不逾:【看清楚點,不是你爹。】
—
公寓附近有各式各樣的餐館,初到巴黎時,盛棲池還特彆有興致地去各個餐廳嘗試打卡,可吃了沒一個月,她就膩了。
後來,她就每天拉著倪不逾去吃中餐廳。
她倒還真找到了幾家味道像樣的中餐廳,可大概因為身在異國他鄉,鄉愁作祟,怎麼吃都覺得欠了點什麼滋味,於是她又開始追尋味道濃重的川菜館。
某個休息日,兩人在Lafayette百貨附近的老成都川菜館吃完晚餐回到公寓,盛棲池突然發現倪不逾臉上冒出了一顆痘痘。
就在下頜線偏下一點的位置,極小的一顆痘,非常不明顯,是他靠在沙發上玩遊戲時,她故意搗亂,用手指摸到的。
“疼不疼?”盛棲池用指尖輕輕觸了下,問道。
倪不逾完全沒在意:“沒感覺。”
像是覺得新奇,盛棲池又歪著腦袋看了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長痘呢,怎麼辦?我們逾神是不是吃多了川菜上火了呀?”
“哎,都怪我,不能再拉著你去吃川菜了。”盛棲池一骨碌爬了起來,從茶幾上夠到手機:“我得上網查一查,怎麼樣才能快速消火。”
還沒等她打開搜索網頁,一隻修長的手覆蓋上來,擋住了她的手機屏幕。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倪不逾直接拿過了她的手機。
“消火?”他撩起眼皮看過來,“查這個做什麼?”
盛棲池語氣一本正經的:“我天天拉著你吃川菜,都把你吃上火了,不得想辦法幫你去去火?我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去火的方式其實很簡單,用不著上網搜索。”
倪不逾漆黑的眸底湧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強勢而繾綣地網著她,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隱晦的暗示:“你就可以。”
盛棲池抬睫看向他。
倪不逾倏地側身朝她靠過來,耳語道:“用你池塘裡的水不就行了?”
“……”
盛棲池反應了片刻,腦子裡瞬間轟的一聲,臉頰紅了個透。
她抿著唇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下意識想要逃,被倪不逾直接勾著腿彎拽了過來。
“跑哪去,小池塘?”他的低笑聲磁沉勾耳,“不是說要負責?”
“……”
—
次日上午,盛棲池睡得迷迷糊糊地起床,托著臉頰在沙發上發呆。
倪不逾洗漱完畢,趿拉著拖鞋走過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中午了。
“你今天又沒吃早餐。”他端了杯水,遞給盛棲池讓她醒神,語氣帶著淡淡的不滿。
盛棲池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懶洋洋地掀起眼皮,語氣同樣不滿:“那我起不來。”
倪不逾眉梢輕揚:“我都起來了,你怎麼起不來?”
盛棲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沒吭聲。
她穿著柔軟的棉質睡衣,睡衣領口微微向下敞開,露出一截白皙挺翹的鎖骨,以及鎖骨之下,幾處曖昧的紅痕。
倪不逾的視線落在她的鎖骨下方,眸色不著痕跡地閃動,微微俯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音色也隨之低了一分,帶著明目張膽的暗示,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落上她的耳垂:“出力氣的人,不是我嗎?”
“……”
盛棲池耳垂處的皮膚本就敏感,被他用這樣的話一撩撥,心尖忍不住悸動連連。她咬了咬唇,臉又熱起來,又嗔又嬌:“誰知道你,像頭狼一樣。”
倪不逾被她的這個形容逗笑,眉眼之間現出滿意的神色。
他順勢在她麵前半蹲下來,抬手扯了扯她的臉頰,難得的開始自我檢討:“昨晚確實是我不對,下次儘量睡早一點。”
“或者,”他頓了下,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看著她:“我們早一點開始?”
“……”
這男人逗起她來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盛棲池決定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她憋著笑,繃著嘴角反擊了回去:“或者,我們以後各睡各的房間,你彆來敲我的門。”
“我也儘量不去敲你的房門。”她抿了抿唇,乾淨的眼睛直白地看著他,帶著不自知的撩撥:“除非忍不住。”
“……”
“不過忍不住也很正常。”盛棲池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反應,主動向他湊近,嘴唇若即若離地貼著他的耳朵,一字一頓地說:“誰讓我男朋友那麼誘人。”